工作量之大,实在让人苦不堪言啊。
从我们俩进入内阁,到整理完所有书卷离开,看似时间不算特别长,实际上仅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
在内阁中的时候,我只顾着看书,没有关注身边的其他细节,一直到老左带着我出了井口,我才发现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自从跳进井口以后,我的手掌、手背就变得比较细腻了,平日里满手老茧,甚至很多地方的手皮就算拿火烤,也要等一会儿才能感觉到灼痛,可在井收拾书卷的时候,我的手掌竟然还能被很小的竹刺给扎破,手上的那层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可离开古井以后,我再看自己的双手,又是裹蜂蜡一样裹着厚厚的明茧。
老左大概是见我一直望着自己的手出神,就问了句:“怎么了你这是?”
“咱们进了古井以后,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点变化,现在又变回来了。”
“正常,”老左笑着说:“灵泉的灵韵有回春转生的作用,只要跳下古井,你的身体状态就会自动调整到巅峰状态,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头进去,也能瞬间变成青春年少的模样。不过一旦从井里出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竟然还有这种事,真是神奇。
不过我还以更喜欢手上有茧子的感觉,毕竟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拿拳头去硬硌石头才感觉不到疼,关键我还经常干类似的事情。
之后我和老左先到明堂向夏宗明、赵宗信两位掌门告辞,完了就马不停蹄地冲出击寄魂庄,到翡翠山庄和我们的人汇合。
仉寅他们已经和陈道长、澄云大师一行人见了面,这些人都是常年混迹于人情世界的老油子,不用别人介绍,大家凑在一起随便聊上几句就成了熟人。
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和老左之所以找他们来,就是想借他们的力量一起对付不周山,大家必须尽快解除隔阂,增进互相间的了解。
细数一下我们找来的人。
老左那边有王大富、孙先生、陈道长、澄云和尚、吴相松,以及和老左不算很熟,却经常和我厮混在一起的孙路远。
我这边有金帛番、掌东海、温老板、俞老板、青崖子、仉寅、仉亚男、三爷和七爷。
当然除了这些人,还有李淮山、黄玉忠、刘尚昂、梁厚载他们四个。
如果再算上铁锤,以及老左和我,在座的总共二十一个人和一只猫。
我身边的人确实要比老左那边多,可论阵势却被他压了一头,陈道长和澄云和尚那可都是和二爷平起平坐的长辈,两个人的修为在行当里也是最拔尖的,王大富更不用说了,人家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人的顶头上司,还有孙先生,堂堂信字门大当家,那也是行当里如雷贯耳的人物。
反观我这边,除了一个金帛番能和老左那边的人抗衡一下,但也只是实力上能够抗衡,论名望……金帛番消失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名望?掌东海的能耐也不错,可他和金帛番一样,也是从来不上台面的人,没有任何名望。
剩下的人,不是辈分地实力差,就是辈分虽够,但名望却比人家差了一大截。
之所以考虑这些,我主要也是怕自己这边的人受对面压制。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确实是有道理了,当这次秘密会议开始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老左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虽说实力名望超人一等,却从不凌驾于人,长辈肆意使唤小辈的事儿,在这儿更是不可能看到。
如陈道长和沉云和尚,虽说偶尔摆出一副喜欢戏弄小辈的恶人嘴脸,但最多也只是和小辈们开开玩笑,绝不会动真格的。
会议出奇的顺利,我和老左只花了一个来小时,就将当前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边,随后我又花了一点时间,将刚刚从内阁察觉到的信息说了一遍。
在此期间,甚至没有人喝水上厕所,大家都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我和老左的声音。
交代完这些琐碎,我和老左都有些口干舌燥,这才象征性地喝了一点水。
待喉咙稍微缓过劲儿来了,老左才对我说:“大非,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点点头,并对梁厚载说:“我把我的计划罗列一下,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你来补充。”
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梁厚载和刘尚昂对我已没有芥蒂,李淮山和黄玉忠也全盘接纳了老左。
梁厚载冲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这才沉了沉气,对在场的诸位同道说:“对付不周山这样的庞然大物,必须先断其根,再伤其表,等到它行将就木的时候,再放一把猛火,将它彻底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