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站起身来,朝着水渠的上游和下游分别打了打光:“姓程的呢?”
我颇有些无奈:“那家伙轻身功夫不错,我下来的时候就跑没影了。”
“你说……他引咱们到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
“难说……”
我正说着话,就听身后传来呼呼啦啦一阵噪响声,后面的人全都一股脑地下来了。
老左拿灯光照了照他们,就见所有人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
也真是难为他们几个了,他们这么忙里忙慌地下来,肯定是怕我和老左遭遇了不测。
见我们俩都没事,大家才松了一口大气。
梁厚载对我多少有些埋怨,一路上,他两次用眼神提醒我要小心,可惜我没听,还是跟着程老汉到了这里。
他说,之前他给我使眼色,是想让我在半路上就对程老汉下手,先控制住他,再从他嘴里问出侃侃道人的下落,那样也总好过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在我眼里,梁厚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还是不够了解实用。
假设,程老汉确确实实就是实用的人,那么实用既然敢把他放在罗浮山,就说明他不怕我们将程老汉抓住,因为就算你抓住他,他一样什么都不会说。
还不如跟着程老汉多走一段路,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别误会,我和梁厚载没吵起来,只是心平气和地交流了一下自己心里的看法。
而且这场对话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被黄玉忠给打断了。
当时我正和梁厚载说这话,黄玉忠突然朝着水渠下游奔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跑起来像阵风似的,我心里疑,就问他发现什么了。
黄玉忠边跑边应声:“你不是说,侃侃道人有个小徒弟吗?”
我问他发现什么了,他却提起了小道姑,难不成,小道姑就在水渠附近?
对于侃侃道人的这位小徒弟,我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孩子俏皮得很,但也单纯善良,而且小脸肉头头的,还水嫩,认谁见了都心生喜欢。
此时听黄玉忠这么一说,我立即有些紧张,心想小道姑可别出事咯,于是也撒开腾云步追了上去。
跑了没多久,我就看到前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件小孩子穿的袄子,虽说鬼眼看不出袄子的颜色,但大致能看出它还是新的,只不过沾了水汽,变得湿漉漉的。
我在黄玉忠之前来到小棉袄跟前,将它捡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件衣服的款式和小道姑以前穿的道服差不多,只不过加厚了,可以御寒,衣服的左袖完全石头,衣角上还沾有血迹。
只不过目前还不清楚,这些血究竟是小道姑的,还是别人的。
黄玉忠将手电光扫在袄子上:“是那孩子的吗?”
“八成是,你怎么看到它的?”
“这件衣服上有非常微弱的亮光,好像撒了荧光粉。不过光线很淡,我也是花了不少力气,才确定这地方确实有东西。”
说着,黄玉忠关了手电,我才发现棉袄上确实散发出了非常微弱的暗光,如果不是离得这么近,我的肉眼根本无法发现这么弱的光芒。
为什么小道姑的袄子会遗落在这里,而且上面偏偏还带着微弱的荧光粉。
心里想着这些,我就端起手电,将光束打在了渠岸上。
这里的渠水流速似乎稍微慢一些,临近的渠岸也像是被溅过水,异常潮湿。
这时老左也带着人过来了,我晃了晃手电,让光束在水面上来回扫动两下:“我怀疑这底下可能有条水道。”
老左蹙眉:“怎么着,你想潜下去看看?”
我摇头:“我先在这盯着,你们沿着水渠走一走,观察一下水渠周边的环境……找到要找到它的源头和尽头。”
老左是个爽利人,二话没说,立即让大家分头行动,一拨人去上游查看,一拨人去下游。
只有梁厚载在临行前问了我一句:“你真打算潜下去啊?”
我只是摆摆手,不置可否。
下与不下,还得在水渠的结构被摸清以后再做决定。
没多久,老左他们就会回来了,他们顺着水渠走了一个来回,发现渠岸只有两公里长,上下游的尽头都是实心的岩层,这些岩层将旱路彻底挡住了,只在靠近渠道的地方开有方洞,让水得以正常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