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快去给娘找些吃食来,老娘快饿死了!
一个脏兮兮的老妇,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踢了一脚那个胡子拉杂的流民,喊道。
胡子拉杂的流民并没有动,而是闭上眼睛继续睡。
那老妇又踢了一脚,边踢边道:老娘养你那么大,使唤不动你了是吧!早该一把把你淹死在尿桶,省的来气死老娘!
谩骂的声音,把旁边一个同样是胡子拉杂的流民吵醒。
吵啥吵!一路上没吵够啊!咱们好不容易到了都城,都不让咱好好睡一觉!
他说完,转个身,把破烂的棉衣扯到身上,又继续睡去了。
惹得那老妇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又骂了一阵,然后也接着躺下睡去了。嘴里还嘟哝着:这贼老天,真是冻死个人哩。
等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响起,那胡子拉杂的流民悄悄起身,顺着张书川和夏云柔离去的方向而去。
他走到一处达官贵族的街巷,望着那高高的院墙,眼神充满了迷茫。
难道他们就住在这里吗?
怎么会?
面前似乎浮现出一张清丽的脸,让他有些恍惚。
是了,他一直怀疑她的身份,她的气质她的教养和学识,哪里是一个农户能养得出来的!
那他们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因为她?
可她不是已经......
想到这里,他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似乎自她走后,他就像个不会思考的人,别人让他怎样他就怎样。
他有时候会恨,恨她的不忠,恨她的离开。
所以他对她的女儿不闻不问。
甚至被迫嫁给傻子时,他也无动于衷。
他漫无目的走到一个门前挂着张宅的门匾,突然就有些想哭又想笑。
就在他不知是哭还是笑时,就有几个奴仆过来把他赶走了。
这里岂是你这脏臭的流民能来的地吗?!以后若再来,就打断你的狗腿!
那为首的奴仆恐吓了一下,然后呸的一声,朝他吐了一口浓痰。
领着几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他此时的心都已经麻木了,呆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就看到自己最亲的娘带着二弟过来了。
你个蠢驴,死在这里也不说一声,害的我们好找!快去给老娘找吃的,再不吃你明日就等着给老娘收尸吧!
妇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却觉得这样的娘才是最亲的。
娘,我看到云柔和张家人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看着那妇人的眼睛,热烈的说道。
张宅里,夏云柔听着麻雀的叽叽喳喳,脸色有些黑。
张书川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媳妇一眼,然后一只手端着果盘,一只手用竹签插了一块苹果,喂到夏云柔嘴里。
夏云柔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她有些咬牙道:那破草屋里面躺着的,你知道是谁吗?
张书川:那不是流民?
是流民,更是我那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