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怎么怨恨你,看不惯你,却还是不能与你为敌,”
“穆连慎,若你是我,该如何?”
一字一句,如泣血般,砸入穆连慎心中最深处。
翟久接着说道:“我别扭?我不想别扭,曾有一刻,我恨不得弄死你,可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把重要的护身符送我,你是我兄弟,你是穆连慎,你姓穆!!!”
“我喜欢傅静姝,她对我无意,你们在一起,好,我祝福,我远离。”
“可她却死了...”
翟久内心一直在后悔,若他那时,没被调走,一直守着傅静姝。
穆连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她,怎么也会避嫌,那就不可能再跟她有所牵扯。
或许她不会喜欢他翟久,可也不会跟穆连慎在一起。
那是不是有可能她会幸福快乐一生。
所以知晓当初调走他的人可能跟穆连慎有关时,他恨毒了他。
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
这其中或许有外人的挑拨。
可他不仅在想,或许他内心对穆连慎确实是有所恨、有所怨、有所悔。
所以才能轻易被人挑拨吧。
翟久端起酒瓶把剩余的小半瓶酒一饮而尽,却在刹那瞳孔微缩,狠狠捏碎了手中的酒瓶。
任由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淋漓,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视线在他手中紧握的佛珠上一扫而过。
大步走了出去。
翟久边走边想,即使说再多,可静姝本人都不怨,孩子也已接受了这个父亲。
他又有什么立场替她悲愤呢?
眼中都是苦涩,垂下眸子。
还有...那个挑拨之人。
静姝走后,他心中思绪难平,想起那次让他后悔不已的调动,这才想起查。
查出是穆家人所为,他以为,是穆连慎。
毕竟他跟静姝是在他调走之后就在一起的。
所以从此对穆连慎就多了一丝恨意。
那人算计人心...
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手段可见一般啊。
没有一丝停留,趁着夜色,他快速的开车回了翟家。
进书房,拿起话筒拨通了吴乘风家里的电话。
因为任职特殊,吴乘风家里的电话,一直是保持不掉线的。
毕竟遇到什么别的紧急情况,要能联系的上他。
对面的吴乘风这时候也并没有睡觉,正好在书房,电话铃响起的那一刻,马上接通。
听到翟久的声音,不解的问:“你晚上找我什么事?”
翟久的声音是紧绷黯哑的,“你亲自去,给我查一个人,”
“谁?”
“我三嫂的娘家,有一个叫李书城的,把人找出来,暗中进行,”
吴乘风眯眼,沉声道:“出什么事了?那人我记得好像是你三嫂的亲哥哥,”
翟久声音加大,语气中满是怒气:“就是他,去查,最好把人给我带回来,”
说完挂断了电话。
习惯性的摩挲手腕,却落了空,垂眸看向空的手腕。
对,那串佛珠,被收走了。
对面的吴乘风默然片刻,眼中满是肃色,翟久轻易不会动怒,喃喃道:“怕是出事了,”
这查自家人,确实需要暗中进行,也不能惊动翟家人,这事还真得他来办。
可现在也太晚了啊,睡觉。
明天早起。
四合院的书房内。
穆连慎手持毛笔,站在书桌前。
可落笔不成行,墨迹糊了一张又一张。
地面上散落的满是被墨迹沾染的纸张。
他始终垂着眸子,看不清情绪。
有那么一刻,穆连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弯了腰,他面色怔然,双眼也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一片空洞。
笔落于纸上,墨迹晕染。
望纱窗黄昏,挚爱身影渐隐。
素绞无意世情狠,迫香消玉殒,遗淡魂,化作追梦人。
一滴水珠落在满是字迹的墨渍上,又很快隐没不见。
聚聚散散人间事,清波远,今生谁无憾...
黎明时分,遥远的天边一颗孤星渐渐隐没。
东方天空泛出一抹亮色,天色越来越亮。
一夜未眠的男人,声音暗哑:“姝姝,可我不能去找你啊,”
即使每天入骨的思念,可...
“还有安安,你拼了命也要让她活着的安安,我得护着她平安啊。”
“你...等等我。”
走出书房的男人,面容虽憔悴,但情绪已经让人看不出异常。
穿过小路,走向卧室方向。
远远的就听见傅晓的笑声:“哈哈,三哥,你脸上怎么这么多包啊,哈哈,笑死了,”
傅绥无奈的诉苦:“有蚊子,”
“你们房间我不是都驱过蚊子了吗,”
旁边傅予咬牙道:“他晚上非要开窗睡觉,”
“哈哈哈哈...”
傅晓都要乐死了,并不是她笑点低,而是傅绥脸上的包太能分布了,鼻尖上有两个,一个脸蛋完好,另一个有两三个蚊子包。
这一看就是侧着身睡觉造成的。
傅予身上倒是还好,应该是蒙着头睡的。
门外的穆连慎,收敛了情绪,嘴角勾起一抹笑走进房间,“安安,出来吃早饭,”
傅晓回头看向穆连慎,脸上的笑意顿住,皱眉道:“你一晚上没睡?”
穆连慎低头浅笑,“跟你九叔喝酒来着,熬了一会儿。”
“哦,”傅晓垂眸,眼眸波光微动。
跟翟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