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尘埃落定,再次走出南山,外面已经几近黑夜。
安易华的软肋,果真是他的妻子。
安易然的手段真的是够狠,自己亲弟弟也不放过。
想起彼时安易华厉声质问:“二哥,我们一母同胞啊,”
当初的安家老大与他们倒是同父异母,两兄弟毫无心理负担的联手害了他。
如今恶人把手伸向了自己,这就受不了了?
沈行舟凉薄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掀起眼皮,回头扫了一眼安宅,喃喃道:“钱财...有时候真的是个害人的东西啊。”
为了追求那点钱,那点权。
至亲兄弟可以加害,血脉骨肉可以利用。
真真是,恶心至极。
可他沈行舟不会沦落至此。
他的软肋,唯她一人。
为了不让外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所以他要做到最强,做到最好,钱财他要,权势他也要。
任何时候,他都要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虽然现在只是妄想,但总要给他人看到,他有护着她的能力,才有追求的权利。
要不然,他凭什么伸出手去触碰那么美好的明月。
一身白色西装的沈行舟站在路边的灯光下,身姿欣长,俊美冰冷,气势凛冽不可侵犯。
男人的眸光微微闪动。
比不见星月的夜色更浓,更沉。
缱绻的黯光在眸底翻滚。
“可以做到的...”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藏在心里。
因为对她心存妄念。
如今还不够,再等等。
到时,他会郑重的告诉她:“傅晓,我心悦你。”
不会再给她丝毫逃避的机会,让她知道他的认真,把自己所有的心意述说给她。
现在的她虽然感觉出来他对其的不一样,可好像没太放在心上。
这很正常,毕竟她还小。
毕竟他没有认真的告诉她。
或许她觉得他只是一时的见色起意,过段时间这种心思就会冷下来。
或许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当做视而不见。
想起那天她的脸色。
沈行舟嘴角勾起笑意,笑的眉眼风华绝代:“可爱死了...”
步履轻缓的继续往车边走。
夜幕下,这人是有光的,他身上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不是那种盲目的自大。
也不是那种在家族中被养出来那种养尊处优的优越感。
好似是天赋和实力自身带给他的底气。
行至车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开着车扬长而去。
临走时,他看向山中耸立的安宅。
轻嘲一笑。
....
另一边的别墅里。
穆连慎得知她今天吃烤鱼吃的意犹未尽,就着人开始准备,在花园里就这么支起架子,准备再给她烤几条。
连弈比他会玩,直接让佣人准备了很多食材,晚上在花园里吃。
傅晓暗道:这不就是后世的露天烧烤吗。
几人吃饱喝足后,开始天南海北的聊。
她坐到一边安静的听着,面前摆着果汁。
慢慢的,思绪就飘远了。
她想起了今天在安宅门口遇到的那个姓庞的。
可能是傅爷爷说这个人的时候,语气太过认真,眼中的想念有些触目惊心,她想要满足他心愿。
所以对这个姓,莫名的在意。
一旁的穆连慎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问:“在想什么?”
傅晓没想着瞒他,直接说:“在安家门口见了一个姓庞的,心里想起别的事了,”
穆连慎沉默了一下,淡声道:“在想你爷爷的那位结拜哥哥?”
“对,”
“安安,这个人,爸爸已经有眉目了,”
傅晓抬眸看向他, “是谁?”
穆连慎给她倒了杯果汁,温和的说道:“有个姓庞的,在港城举足轻重,我查了他的经历,他最可能是那人,”
她接过杯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竟然真的在这边,”
“既然是身在高位,”傅晓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自顾自的说道:“那就不能随便去问了,”
掌握权力之人,能有几个念旧情的?
更别说只是年轻时一个早已分道扬镳的义弟了。
不是傅晓喜欢把人往坏处想,而是大多如此。
若是在内陆,她可以直接上门去问,可这里他们毕竟势单力薄。
如果真的贸然上门,他若顾念旧情倒还好,若不是呢,她虽然想满足傅爷爷的心愿,可毕竟不能不顾忌穆连慎和翟久几人。
且行且看吧。
实在不行临走时,临走时再独自一人偷偷去见见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