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昱一愣,随后嘲笑:“没想到你还挺守男德。”
沈行舟勾了勾唇:“那是当然,”
“既然高中的知识都会,为什么不参加这次高考?”
沈行舟笑道:“阿昱,你要从政,在大学里可以结交些人脉,也需要提高自己的门槛,可我在大学里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不过你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傅昱微颔首,转身离开。
李秀芬来到卧室,看着坐在炕头抽烟的傅炜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屋就别抽了...”
傅炜博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猛地抽了最后一口,把烟弄灭。
“孩他爹,你觉得行舟这孩子咋样?”李秀芬脱了鞋爬上炕,看着他问。
傅炜博嗤笑:“你跟小小一样,就是个看脸的,”
“看脸怎么了?”李秀芬理直气也壮:“不看脸我当年能看上你这个木头?”
她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咱家老大这性子真的是随了你了,一点都不知道开窍,”
傅炜博无奈:“老大那么聪明可不就是随了我吗,”
李秀芬被他的厚脸皮逗笑了,“我说的是感情方面,”
他叹气:“他感情是迟钝了点,可他这不是马上考大学了嘛,大学里面女同学多点,兴许这媳妇就在这里面呢,”
“那按你这么说老大还能给我找个学问高的儿媳妇回来?”李秀芬这么一想又高兴了。
傅炜博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几句。
被敷衍的李秀芬不乐意了,“我问你行舟那孩子呢,”
傅炜博:“问我做什么,反正我的意见一向不怎么重要,”
“你先睡,我出去抽根烟,”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李秀芬数落了几句:“晚上还抽,怎么就学了爹成了老烟枪呢...”
唠叨完,她下了炕倒了杯水放在小桌上,等他回来好喝。
傅炜博站在后院的树下,烟还没拿出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看到沈行舟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恭敬的点头,“大舅,”
傅炜博淡淡“嗯”了一声。
看到他手指中夹着的烟,沈行舟拿出口袋里的火柴点着凑了过去。
傅炜博把烟放在嘴里叼着,对上火柴点燃,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着沈行舟笑道:“你这是...在讨好我,”
沈行舟笑了笑,“大舅,晓晓很尊敬您,我喜欢她,自然也想让您接受我,”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您好像...有点排斥我?”
想起傅晓,傅炜博脸色温和了不少,“小小这孩子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十三岁,个子小小的,就像个瓷娃娃,我只有三个臭小子,也没个女儿,我是真的把这孩子当亲闺女一样疼...”
沈行舟安静的听着,眼中神色也软了下来,十三岁的傅晓,他当然记忆犹新,那是他第一眼就忘不掉的女孩啊。
傅炜博手指夹着烟看他,“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能接受我的闺女这么早竟然就找了对象...”
“老父亲的心,你应该理解吧,”
沈行舟点头,“我理解,”
傅炜博笑笑,“你也不用费尽心思的讨好我们,你只要对我闺女好,那比什么都强,”
“大舅,这不算讨好,你们都是晓晓的亲人,我想让你们真心的接纳我,这样我与晓晓在一起后,她不会有什么左右纠结的情况,我不想让她为难,”
傅炜博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感受到他说这话的真诚,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了屋。
沈行舟眼底笑意弥漫,烟瘾有些犯了,伸进口袋。
空的。
这才想起,他口袋里已经很久不放烟了。
沈行舟在大山村待了三天.
这三天,他有眼色的很,只要看到活儿就去干。
现在李秀芬把他看的比亲儿子还亲,这不,给他量尺寸做衣服呢。
傅宏气的不轻,傅昱则是避开,省得李秀芬又拿沈行舟做对比说他。
19号下午,全村放假,村里参加高考的考生几乎都提前去了县城找地方住,省得第二日起不开耽误了时间。
傅晓和两个哥哥也开着车赶往县城,车里装着李秀芬晾晒过的被子还有不少吃的。
李秀芬也跟着来了县里,负责给三人做饭。
1977年冬天,关闭了11年的高考考场,重新敞开大门,570多万出身不同、年龄悬殊、身份迥异的考生如过江之鲫般地涌向考场。
几乎所有考点门口都拉起了这样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祖国,请您挑选吧!
这是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
30余年来,这一“国考”深刻影响了3千余万人的命运。
这年的高考,积聚了太多的期望,这是一个民族对知识的渴求,也深刻地影响了整个国家的命运,在成就国家中流砥柱的同时,也塑造了新的社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