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州看向威尔,“相信威斯博士也有想法,外公,不妨问问?可以由他出面,看看能不能经过研究所与华国那边取得联系?既然两国现在处于合作关系,那应该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吧,”
威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说的也对...”
“我去试试...”
他站起身,脚步飞快的往外走。
谢南州看着他走远,眼眸复杂了一瞬,“若有心...来找他吧...”
即使内心如何煎熬,他是不会开口说去的。
果不其然,这天,傅少虞找到谢南州,将一个盒子推给他,“南州哥,帮我把这份礼物以谢家的名义送过去吧,”
“以谢家的名义?”
他轻轻呷了一口茶后,就垂眸淡淡道:“他们应该会很疑惑,反正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就让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傅静姝的师兄惦念她的孩子,所做的吧,其他的....就罢了。”
谢南州心中一叹:“好,我知道了...”
在他放下茶杯走出去的瞬间,他忍不住问:“真的....一封信都不给吗?”
“嗯...”
走出房间后,傅少虞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打开里面的照片看了起来。
里面几乎每一张都有傅晓。
有她挽着傅昱的胳膊,和傅宏傅绥他们打闹。
还有西北马场,沈行舟骑在马上,与她相视一笑的画面。
看到这张,他抿唇,眼中有淡淡的不喜,伸出手指点了点傅晓的脸,“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笑的难看死了...选的什么狗屁男人,冷的像冰块,晚上抱着不冷吗....不就长得好看点嘛,肤浅....”
他将照片翻转过去,看向其他的,当看到穆连慎穿军装在台上讲话的照片时,他的手指顿住。
傅少虞沉默一会儿,将照片在手心合拢。
封边的照片边缘划破皮肤。
顷刻间,鲜血溢出指缝,滴滴答答的汇成了线。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抬眼望着远方,攥紧照片,满脸恍惚。
傅少虞站在院中,欣长高挺的身姿在空旷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有些单薄。
他伸出瘦削的手,接下一片树叶。
声音很轻:“八月到了...”
身后的谢南州无比希望两国这次能交涉成功,希望他那边的亲人能来一次。
他看不得他这样孤寂落寞的样子。
一边关注着他那个血脉妹妹。
一边又茕茕孑立的孤寂。
可他毕竟是外人,又不能为他做什么决定。
只是希望能有什么人、什么事给他勇气。
让他走出这一步。
.....
九月是很好的月份,中秋月圆、云淡风清、温和爽飒。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傅炜伦打开这封信,上面写着。
“傅世叔,
我乃谢景文的长子....谢南州,在此见过世叔...我父已于两年前病逝,临终前....
很是在意静姝姑姑...所以才有了这一遭....
国内总总,都是机缘之下的巧合罢了....
我父当年为了我母亲,做了一些事,虽未损我国利益,未害一人,可在那时候的局势而言,与敌特无异....为了世叔着想....别查了....
小子从不敢小看我国国安的能力,所以这封信,为了与谢家脱开关系,可能会辗转些...
可能到您手里,已经很晚了,可我还是想祝那丫头白头共赴,长乐未央。
请您告诉她,有人很用心的惦念着她。
世叔,很多事,不必深究,无非缘来缘灭。
若有缘,总能相见,若没有,见面不识也是有可能的,
且待来日吧...”
放下信,傅炜伦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之间,他轻喃:“用心惦念吗?”
一根烟抽完,他将信收起来,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接通后,他直接问:“跟着信一起来的,还有什么?”
沈行舟看向书桌前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玉佩,一看就是手工雕刻打磨的,但功夫比他当初细多了。
“一个玉佩...上面刻的,是晓晓的属相...”
傅炜伦又问:“其他的,就没了吗?”
“等等,下面好像还压着什么东西...”
“看看是什么,”
沈行舟小心的拿出那块玉佩,把压在下面的东西抽出来,是一个白色绢帛,上面写了字。
“是祝福语...”
“念念...”
春风十里,贺卿良辰。
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百年琴瑟,贺尔新婚。
缔结良缘,缘定三生。
“三舅,我得知道是谁,不然我没法给晓晓交代...”
傅炜伦叹了口气:“你就告诉她,是她母亲的师兄...”
沈行舟喃喃:“只是如此吗?”
“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