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多久呢?
小傅晓越来越健康,她好好的活下来了。
真好。
即使自己已到弥留之际,傅静姝也安心了。
在此刻,谢景文竟再次来到了傅家,顾不得长途奔波,他带来了好消息。
“少虞的发育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了解了威斯博士的那个实验,我觉得完全可以试试啊,静姝,这是你的机会,我们马上就走,”
根本不需要想,头发早已愁白的傅勤山立马就点了头,“好,去,我们试...”
他看向身后的老伴,“孩他娘,去给女儿还有咱们的外孙准备的东西都收拾一下,马上送他们走...”
根本不等傅静姝出声,她父亲就准备好了一切,看着她,“安安这孩子,我跟你娘能照顾好,你就放心吧,”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爹的宝宝啊,”
“给爹好好活着....知道吗,我跟你娘,还有你女儿,在家里等着你....”
傅静姝磕头告别了父母,抱着已经几个月大的傅晓亲了又亲,跟着谢景文踏上了求生之路。
来到M国,看到活着的傅少虞,她欣喜若狂。
她求生欲很强,开始解毒。
这种解毒方式本就是惊险又惊险,她只撑得过两次解毒。
在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她告诉谢景文,“若我真的撑不住,麻烦师兄,将少虞送回国....”
傅静姝此时怎么知道,回国不易啊。
【傅勤山视角】
傅静姝走后没多久,革委会的人上门,沪市开始动荡。
傅家的东西藏的深,没被发现什么。
可谢景文来这一趟...
留了隐患啊。
他想了很久,这天晚上,拉着老妻的手,“孩他娘,明天烧几件姝姝的衣服,给她立个棺...”
“有这么严重吗?”她颤抖发声。
傅勤山想起谢景文说的话,咬了咬牙,“不能冒险...”
通敌这个罪名,傅家背不起。
“我们还有小小这丫头,还有大哥一家人呢...”
他故作轻松的笑笑:“而且,我听人说,立棺后,能骗过判官,或许我们的宝宝,反而躲过一劫呢?”
妻子点头,“我也听过这个说法,只是不能只烧衣服,得发丧,得大办....”
傅勤山也跟着点头,“对,听你的,”
他看向床里侧的小婴孩,“小小,从今天开始,你就没母亲了...”
“哇....”
自此,傅静姝成了一个“死人”。
....
“二拜高堂....”
傅静姝有些恍惚的看着走向自己女儿和女婿。
看着在她不到一岁时就被她抛下的女儿,不知不觉,竟也长这般大了。
今日,成亲了。
她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她竟然有一种叫停婚礼的冲动,她的女儿,她亏欠了这么久。
她该补偿她才是。
可看着傅晓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傅静姝也跟着笑了。
对,这个女婿,是她自己选的。
对她的女儿极好。
这就够了。
旁边的穆连慎握住她的手,傅静姝身子微僵,这个掌心,即使躺了二十几年,依旧能认出,这是那个令她安心的人。
可她此刻怨他。
为何她生产的时候他不在。
为何她痛苦抉择的时候,他依旧不在。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穆连慎的手抓的更紧了。
傅静姝任由他抓着,她现在只想见证女儿的幸福。
旁的...
不重要。
不知不觉,仪式举行完毕!
婚仪的人工作人员走过来,将台子上该撤的东西撤下,放上往桌子上开始上喜糖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
让朋友们围坐在一起谈天聊天。
傅静姝看向傅晓,“安安,推着我进房间好不好,妈妈有事嘱咐你...”
“好呀好呀,”傅晓推着她往房间走去。
穆连慎站在船舱门口看着她往前走,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苦涩轻喃:“她想起来了...”
傅少虞轻笑:“对啊,她想起来了,”
他扭头看向面色不安的穆连慎,“你在害怕?”
穆连慎摇头,“不是害怕,只是怕她伤心难过,至于我....”
他有什么可怕的,是他欠姝姝的。
总归要让她收拾一顿的。
这时,顾军洲走过来扯了他一下,“不是说要请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