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听着,想到刚刚一桌子的空碟子,轻轻挑眉,朕的国库很充裕,养,也是养得起。
便看向笑眯眯的矜桑鹿,嗯了一声,“矜侍郎若是不辞辛苦,想往来礼部和皇宫,也可以。”
“微臣多谢陛下。”
矜桑鹿就是随口一提,没有想到陛下竟是同意了,还有些意外,也很欣喜。
御膳房的厨子,还真是再多钱,也没法拥有的。
想吃美食,还得陛下的御厨。
便行礼,哼着小曲离开了,这会儿还早着,回去睡个懒觉,夜里去戏楼听曲儿。
公公是瞧着大摇大摆出去的矜桑鹿,都大为惊讶,陛下这就答应了?
陛下的胃不好,可鲜少同人一起用膳。
还是日日都一起,陛下怎么对矜侍郎,有些特别?
而这会儿去寻了瑾王的月涵公主,知道了矜桑鹿的身份,惊愕不已,又瞬间明白了。
“难怪皇祖母要见她,可,这么说,她是皇祖父的孙女,我们的妹妹啊?”
“还不能确认。”
“可,当年的事情,三皇兄不是说证据确凿?矜家还为此......”
“摆在眼前的事实,确实是这样,可陛下很相信矜夫人和皇祖父的清白。”
冀惟枕摇头,知道矜桑鹿的身份,他也在查,可越是查,所有记录在册的证据,都表明矜夫人和皇祖父相处一夜是事实。
“我自然是相信矜家的,能庇护疆土百姓的战神,怎么会让夫人魅惑皇祖父?
可是,矜家能被这件事情扳倒,只怕也是让人算计到位了。皇祖父…这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伤害了功臣的夫人吧。 ”
“嗯,我也信矜家,被百姓打上门,都不会还手的矜将军,怎么会做这等事情?”
月涵公主很认可三皇兄的话,矜家是在京城消失了四十年,可身为皇家的公主,怎么能不记住,护卫了他们冀家江山的将门?
何况矜家还是开国将门啊,即便矜家以那么不光彩的事情衰败了。
可他们的战功是实打实的。
心中想着,月涵公主又苦恼:“那矜夫人和皇祖父就是被人算计的,可即便是这样,皇祖父岂不是真侵犯了矜夫人,那我们,还是无颜认这个妹妹吧?”
说着,月涵公主忽然涌出浓浓的羞愧,自家不省心的皇祖父啊。
堂堂一国天子,怎么就这么没用,遭人算计,牵连臣子!
让他们为人子孙的,抬不起头来啊。
“不成,本公主要弥补,不然一直背负着羞愧,都吃不好睡不好了。”
说着,还吃了一口鸡腿肉,看向在沉思的冀惟枕,就说。
“矜妹妹才来京城,三皇兄,你为人兄长的,多照看些啊。”
“我还不够照顾啊,刑部的停尸房,一堆尸首呢。”
冀惟枕说着,想到矜家的下场,心里也是很愧疚,“那我,再多照顾些吧。”
哎,皇祖父欠下的债,他们作为孝顺的皇孙,不得还啊。
这不,听说陛下今天和矜桑鹿一起用膳,以后每一天都请她吃午膳。
兄妹二人很是明白地点头,月涵公主忍不住诽谤了几句皇祖父。
她的陛下皇兄,多不近女色的啊,都是皇祖父,逼得皇兄都心生愧疚,不得不弥补。
哎,他们这些受累的皇孙啊,还有他们那么惨的妹妹啊。
好好的名门贵女不能当,得落草为寇,自小受了多少苦啊。
月涵公主只要稍微一想,心里更是愧疚,一回了宫,就去私库挑了宝物,送给她那惨惨的妹妹。
这样,她心里能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