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闻言,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村民,瞧他们衣服有烧毁的痕迹,面容惨白,一看就是逃难出来的。
许是见她看过来,一行人还颤抖了身体,眼中拂过畏惧,却听着一人哭诉道。
“大人,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我们的村庄被土匪给抢劫,这群杀千刀的土匪啊,抢夺我们的钱财不够,还要放火烧我们的村子。”
“是啊,大人,若非官府及时救我们,草民们哪里还有性命站在这里。”
“可怜我们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庄,一把火就被烧个了精光。”
“都是这群可恶的土匪!”
“大人,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大堂之上,村民们哭得凄惨,观看的百姓们心生同情,还有畏惧。
可瞧着还坐着喝茶的女土匪,有人硬着声音愤怒唤道,“土匪天性凶残,朝堂怎么可不除,反而招来京城为官。这不是把我们百姓的脑袋就夹在刀刃上么?”
“没错,她现在能抢京城外的村子,是不是也能杀到京城?。”
“太可怕了,我们身边就有土匪,岂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人家还能提着把刀上公堂,这是想做什么,想杀我们随时都可以吗?那京城哪里还有安宁可言?”
“求朝堂作主,必须严惩土匪!”
“不可让土匪为官啊!”
“没错,若是土匪坏事做尽,还有官当,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除去天下所有的土匪!”
百姓激怒的声音越发响亮,面对土匪,一人不敢怒,可一群人一起呢?
纷纷怒瞪矜桑鹿,都恨不得冲上去。
“这下可不好了。”
杨云舒一家人赶到现场,就见一群百姓对女土匪喊打喊杀,京城许久没有见这般民怨场面了。
“父亲,您要不.......”
“要不什么?”
礼部尚书瞧着怒声道道的百姓,面色不好,见自家闺女伸手似乎想推他,瞪了她一眼。
“老夫是尚书没错,却是礼部的尚书,这里是大理寺,逾越不得。你当大理寺的官员会听本官的?
再者,百姓指责的罪名,是抢劫放火。便是天子有此罪,都难以饶恕,何况一个土匪。”
杨云舒听着,皱眉道,“可她是有功德的土匪,朝堂不是宣扬了明月寨的功劳,为什么百姓对她还是这般怨恨?”
“再有功劳,她也是土匪。”
杨奚涧瞧妹妹抱不平,摇头说,“土匪残害百姓已久,凶残之名早就根深蒂固。
一发生和性命攸关之事,他们哪里记得其他,只想除之而后快。”
“这女土匪这个时候,竟没有半分畏惧,还能气定神闲喝茶,叫人如何不畏惧?”
礼部尚书瞧着大堂之上的矜桑鹿,还很是佩服,在大理寺还能这般嚣张,放眼朝堂,也唯有她了吧。
百姓看着了,不得更害怕,更愤怒?
“她也不知道服软,先前在御书房,不是很会撒娇卖惨。
稍稍收敛一下她身上的匪气,百姓都不至于这般激愤。”
撒娇卖惨?
杨奚涧兄妹二人惊讶,女土匪跟陛下吗?
那个画面不敢想吧,她一个凶残的女土匪,还会撒娇?
“那现在怎么办,让百姓这么骂下去吗?”
“大理寺的人都没有阻拦,这是放任百姓辱骂,无形中不是给了百姓撑腰。那百姓还不得骂得更是带劲?”
杨云舒听懂了兄长的话,百姓的骂声大了,大理寺再为民伸冤,不就让百姓觉得大快人心?那大理寺的威望不就有了?
再者,民怨这么大,为平息百姓之怒,让京城安宁,女土匪焉能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