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正形。”
冀闲冥瞧她打趣的目光,唤她起身,清幽说了一句,听不出喜怒。
可矜桑鹿却是抿唇笑,还将食盒递给公公,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册子,递给陛下说。
“微臣可是陛下的侍郎,正经着呢,这是微臣画的堤防图。
知晓雍州以南都发了洪水,微臣看过地图,有了想法,便画出来,陛下看看?”
冀闲冥着实意外了一下,又瞧了瞧矜桑鹿的眉眼,没有瞧见疲惫之态。
就听着她说,“陛下,微臣是女子,早睡觉养颜呢,可不会熬夜。
是微臣去工部交接公务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洪水,有些在意,回礼部的时候,趁着空闲研究的。”
“朕知道你的明月寨附近,也修建了提防,几年都不曾有洪水来犯。”
“那可不,西边的湖水多,就常常被水患所扰。”
矜桑鹿瞧陛下看着她的图纸,眉眼还带着笑意,就轻笑道,“微臣在西边的时候,就有关注水渠,在治水上,还是颇有心得的。”
“嗯,朕知晓,你的曾外祖父便是.......”
冀闲冥的声音忽地止住,瞧矜桑鹿看过来,面上并无忧伤,接过刚刚的话,声音温和了一些。
“东淮国最大的水渠,便是明大人修建的。”
矜桑鹿还是第一次听陛下提起她的祖母家人,也很坦然一笑,点头说。
“是啊,微臣幼时就看过明家多年积累的治水心得。”
“那,朕是不是要把你调到工部去?”
“别啊,微臣在礼部待得还是很开心的,瞧,今天的皇家祭祀,都是微臣操办的。
如微臣这般人才,哪哪都是适合的。”
“你倒也不谦虚。”
冀闲冥说着,看着手上的图纸,看向矜桑鹿说,“也可以骄傲的。”
“是吧。”
矜桑鹿听着,眉眼含笑,瞧陛下看着自己的图纸,还吩咐着公公去召工部尚书来。
就说,“陛下,先用膳吧,待会儿祭祀就要开始了。”
说着,补了一句,“微臣难得早起,也没有用膳呢。”
冀闲冥闻言,看着捂着肚子的矜桑鹿,点头就朝着食屋走去,瞧公公已经打开食盒,将早点都摆放好了。
便坐下来,示意矜桑鹿也坐下,还瞧她伸手盛了碗粥递过来,便伸手接过。
“这是莲子粥,微臣加了几味药材,能怡神养胃。”
“矜侍郎在西边的时候,都是自己下厨?”
“不经常。”
矜桑鹿自己也盛了一碗,喝着粥,吃着鸡蛋卷,闲聊道,“我爹娘在寨中的时候,都是爹爹下厨,我在一旁打下手。
爹爹不在家,我就下厨,我阿娘不会做饭。”
朕的母后也不会做饭。
冀闲冥想到了什么,就忽地胃疼,多吃了几口粥,才压下疼意,瞧矜桑鹿悠闲吃着早点。
便想到她的双亲,顺着她的话问,“矜侍郎的家人,许多年未曾归家了?”
“嗯,快四年了。”
矜桑鹿点头,说起家人,目光都是暖和的,“爹娘建了船帮,和水贼打着呢。”
这是想把东淮国的山水都占了?
冀闲冥忽地失笑,不过这几年,水贼山贼侵犯百姓的事情,是少了许多。
得归功明月寨。
矜桑鹿吃完了早点,忽地嘴角弯了弯,瞥了一眼时漏,就说,“陛下,祭祀大典快开始了,陛下还不换礼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