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老爷浑身一震,面色也随之白了白,好一会儿才缓和,只是沉声。
“当年矜家的事情,我们贺家是有参与的,这一点女土匪必然是心知肚明,不然父亲怎么会急着对上她?
那即便当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身为贺家的子孙,就没法置身事外,我们和女土匪注定就是敌人。”
说着,瞧贺二老爷紧张兮兮地抱着圣旨,一副即便要死也想去雍州治水,没好气道。
“成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想去,我也不拦着你。
只是有一点,你们要知道,水患事关重大,若是有差池,景安侯和永安长公主别说相帮,不会舍弃就不错了。”
“放心吧,大哥!”
贺二老爷却是信心十足,他研究水利都几十年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豁出性命也要做的事情,总不会失败得太惨。”
贺知溪听着,年轻俊朗的面上也没有一丝惧怕,能做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可怕呢?自是要坚定前行。
只是那位女土匪么?
上次在工部,他见过她一面,着官袍,却也遮盖不住一身匪气,隽美的身姿却又分外的醒目。
有男子都少有的豪爽风姿,确实不愧是山大王。
可,她举荐他们,仅仅是如她所说,为了治水?
这会儿诧异不解的,还有迎财,瞧着回家躺着看话本的寨主,端着洗好的葡萄过来,困惑地问。
“寨主,咱们何必给贺家立功劳的机会?小人可是忍住,一直没有提着刀上门呢,寨主怎么还帮他们?”
“本寨主帮的不是他们。”
矜桑鹿张了张嘴,见迎财喂了一颗葡萄,很是甜,不愧是本寨主亲手种的, 就是不一样的沁甜。
便多吃了几颗,才看向撅着嘴巴的迎财,含笑道。
“贺家的人既是当官的,那就让他们好好当这个官,至于我们的恩怨,本寨主记着呢。”
“那贺家二爷是个干实事的,为官多年,功绩还是不错的,不过一直在给景安侯善后。若本寨主给他立功的机会,他岂会还臣服于景安侯。”
“那贺家和景安侯府就难免有分歧,本寨主就能抓准时机,让他们拔刀相对,反咬对方一口。”
话落,还看向愣住的迎财说,“还有那贺御史,若是知道他儿子收下我的好意,不得担惊受怕,日夜琢磨本寨主的图谋不轨。”
“没错!”
迎财一听,就明白了,还是她们寨主英明!
贺家让矜家背负骂名,那得让百姓也骂回去啊!
不给他们机会立功,如何让他们站在百姓的拥护里,让他们名声赫赫呢?
若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做了百姓不能容忍的事情,骂的人才会更多。
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得让贺家也尝尝!
她就说,寨主怎么会给贺家立功的机会,一定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是想到什么就问,“那,景安侯呢?他可是放话要对付寨主的,要不小人夜里提着刀去,把他咔嚓了。”
矜桑鹿听着,瞧迎财凶神恶煞的样子,乐了几声,就说,“杀他容易,善后难,到底是皇亲国戚,本寨主既是当了官,那就用王法来对付他。”
“嗯!”
迎财很听寨主的话,便不去砍景安侯,瞧她们寨主看话本很是悠闲,便不提这些烦心事。
喂寨主葡萄吃,还说,“寨主明天要去杨府做客,那可要小人准备礼物?”
“提些瓜果去就可以了,不必送什么重礼。”
“寨主,咱们山上的瓜果也贵着呢,有的还是寨主自己种的,有钱还买不到呢。”
“那是。”
矜桑鹿傲然一笑,明月寨的水果珍贵着呢,礼部尚书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