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爷瞧崔首辅甩了平日里的儒雅,气着大骂自己,却是忍笑,还想打趣的。
可见崔首辅气得身体都在发抖,忙也行礼认错,就瞧他狠狠瞪过来,嘴里还骂了一句,才甩了衣袖离开。
凌相爷这次没有追上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万一真气出个好歹,往后的朝堂,还真就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多孤独啊。
不过两人吵闹归吵闹,都派人去山上看看矜桑鹿的情况。
礼部自然更关心,天未亮,不用上早朝的同僚就去了山上,瞧炸毁成一片废墟的佛堂,就心颤。
“我的娘哎,要是矜侍郎跑慢一步,肯定得被炸得灰飞烟灭。”
大受惊吓的同僚,都没顾得上身为礼部官员的涵养,直接喊娘了。
瞧他们担忧,忙收敛了神色,“矜侍郎毕竟是女子,我们没进去看,在外面和她说话的。
听着声音,伤得不重,也问过御医了,只是后背灼伤了。”
众人听着,便放心了,还很是惊怒,“佛堂淫乱已经足够大为震惊了,竟还藏着火药,简直嚣张至极啊!”
郑有为气愤道,“没错,身为官员,岂能容许迫害朝堂威胁的事情发生,必须严查,绝不姑息!”
礼部其他人纷纷赞同,还有人问了一句,“咿,尚书大人呢?这两天,大人忙着查案子,都不怎么回礼部了。”
“大人在户部,应当是在查景安侯府的账簿。”
礼部尚书从昨天就在户部查景安侯府的账簿,现在景安侯还没有定罪,是没法搜书房,找景安侯的账本。
好在户部这里的账簿,有登记景安侯名下的铺子田庄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财产,也未必不能查出什么来。
只是,还可以查得出更多的。
“杨尚书,不是本官不将细账给你,现在景安侯还没有定罪,这些就不能充公,本官哪能给出来?”
户部尚书一脸为难,“规矩,礼部比本官更懂吧?”
“他现在进了大理寺,离着有罪还远吗?”
礼部尚书却是不顾这些,可自己怎么说,见户部尚书不愿意给,还气着了。
“是,不合规矩又怎么样?外面连火药都有了,你还在这里死守着规矩!”
“你是怕景安侯府的报复?身为朝堂官员,为了自己的性命,就罔顾皇城安危。”
“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官员,才叫他们这般目无王法,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藏火药!”
说着,更是气了,好像是把自己多年来隐忍的憋屈都发了出来。
“先前你们还瞧不上女土匪,人家就不畏强权,知道寺庙有问题,就去查。险些被火药炸死,都还敢呢!
亏得你还是朝中重臣,哼,本官瞧不起你,就好好守你户部尚书的规矩吧!”
户部尚书被骂,脸色变得难看,瞧着气呼呼甩了官袖,头也不回地要离开的礼部尚书,迟疑了一瞬,也气着说。
“等等!你这个胆小如鼠的,都不怕死,本官难道还怕?瞧不起谁呢!”
“账簿,这是要给本官?”
“给!”
户部尚书没好气,可看向忽地欣喜的礼部尚书,目光有了变化。
这人,办实事的时候,这不是挺硬气的?
礼部尚书是拿了账簿,当即就翻看起来,火药已经摆在明面上,现在就是要比谁的动作更快了。
户部尚书也没有闲着,调了和景安侯有关的账簿,就一起看着。
朝堂上的官员,各自都忙碌起来,深闺女子们也在议论着景安侯府的事情,比起火药,她们更关心佛门淫乱一事。
寻常景安侯府的郡主小姐们多嚣张啊,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情,有的是可以谈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