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真相了。
“老夫知晓女土匪在京城的势力不小,可她在将门中还有势力?不应该啊。”
“确实不应该,若将门中还有这般厉害人物,哪里轮得到景安侯府目中无人?”
凌相爷同样也是想不通这一点,这几天他发动了凌家所有的暗探,在查女土匪的来历。
可明月寨四十年前就有了,那她除了是土匪,还能有什么身份?
“要说将门,本相打听到到很模糊的消息,就是她似乎有个兄长,据说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他也打听到了,那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崔首辅的眸色深了深,见凌相爷也在思忖,想了想就说,“陛下对矜侍郎的势力很清楚,似乎也没有防备。即便矜侍郎再有才华,明月寨终究是土匪寨子。
陛下身为帝王,怎么会一点警惕心都不存?依着老夫都陛下的了解,明月寨绝非土匪那般简单,还是皇族可以信任的势力。”
“与其说是势力,不如说是将门。”
凌相爷细细琢磨着,有了一个猜测,“西边的将士为什么听从明月寨,准许他们上战场,是因为他们的凶残之名吗?
不,绝非,将匪不同道,再厉害,将士不屑和土匪为伍,那只能说明,上了战场的土匪,不是土匪,而是将!”
崔首辅听着,察觉自己的身体都紧绷住了,忽地想起来孙儿说的那句,她能号令西边的兵马。
当即心口猛地一跳,脑海里有什么蹦出来,嘴巴不受控制地喃喃了一句。
“矜,她姓矜。”
“矜?”
“那个矜!!”
两人同时喊出来,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好一会儿马车都寂静无声。
崔首辅摸着许久都没有跳动得如此猛烈的心,缓和了几口气,归于平静,面色却是复杂。
“难道,真是开国将门,矜家?”
“矜家啊,四十年前就衰败的将门,明月寨,就是四十年前兴起的。”
凌相爷也是难得神色凝重,位居相爷后,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他这般震惊了。
“那可是陪着先祖打江山的开国将门,有神将之名的矜家,明月寨,果然来头不小。”
“如此说来,堂堂将门,沦落为了被将门鄙视的草寇?”
那可是真正军功赫赫的将门。
崔首辅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惆怅,当年矜家出事,他才十七岁,还在学堂念书准备乡试。
待他入朝为官,京城再无矜家的痕迹,转眼四十年,他竟是已经忘记了矜家。
如此功勋赫赫的家族,也是可以轻易被人遗忘的。
“你信,当年矜家的罪名吗?”
“那你信,百姓辱骂,就可以让一个将门倒下吗?”
两人都问了一句,皆没有回答,许久崔首辅才说,“当年的事情,老夫记得不清了,可提起矜家,谁人又不知道,他们用自己的尸骨堆起来的军功?”
“矜家儿郎战死沙场的,不计其数,这般铁血将门,是会因为百姓的骂名,就衰败?”
“矜将军啊,堂堂战神,会被百姓逼得,自断手臂?”
“这其中绝对另有深意,百姓的辱骂,只不过是压死矜家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