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着一人怒骂道,“一定是矜家那几个老家伙,不要脸,竟偷袭!
有本事,和老子单挑啊,躲着偷袭,算什么真本事!哪有将门的风度!”
分明怒气冲冲的话,可骂声漏风,就显得滑稽。
其余两人抬头看着他,神色古怪,主要脸都是肿的,有什么表情都是怪的。
“没想到矜家还有几个老家伙活着,老夫当他们跟矜逾辞一样,早死了。”
说话的是钱老将军,他反应快,被打了一拳就有了防备,伤得是最轻的,起码牙齿还是齐全的。
老脸阴沉,讥笑了几声,“不敢在人前现身,只敢拿着麻布袋子打,果真是过街老鼠了。”
“大哥,昨夜之仇,绝不能这样算了,害得我们老脸都丢尽了!”
吴督军气得咬牙切齿,耳边都感觉还有凌相爷嘲讽的笑声,阴怒道。
“既然当了低贱的土匪,就好好给老子藏在山上啊,竟是有脸出来。”
说着,想到昨夜被打的屈辱,气得一拳头就打在桌子上,瞬间桌子七零八碎的。
“老子定要将矜家的人,碎尸万断!”
“可......”
一旁说话漏风的赵督尉,捂着紫青的脸说,“这几个老家伙都来了京城,他们这是想重回将门?”
“老夫还怕他们不来。”
钱老将军冷笑,“矜家是为什么滚出京城的?来了又如何?徒添骂名罢了。
都过去四十年了,大家都遗忘了,矜家非要人想起来,那就想起来好了。他们嫌自己没被骂够,老夫自当成全。”
“没错,现在手握重兵的,是我们,敢打我们,那个死土匪不是还在山上,老子炸死她!”
“先别轻举妄动。”
钱老将军制止,看向他们说,“陛下今天是故意让我们被嘲笑,这也是警告,先把火药的事情悄悄处理了。”
“那景安侯呢?”
“随他在牢里,只要火药抓不到我们的把柄,有我们在,他就死不了。”
“没错,景安侯府的兵马还在东疆打着仗呢,只要二哥抓了敌军头目,立了大功,陛下也会忌惮的。”
“别高兴太早,传信给老二,让他警惕些,如今的陛下,可不是先皇,或是太上皇。”
钱老将军却是谨慎,他能走到今天,就是步步为营,从不松懈,不会小瞧了对手。
不,那个女土匪,还是小瞧了她。
还有当今陛下,十五岁的少年,眨眼不过七年,如今也是君临天下了。
“当年先皇也好,太上皇也罢,不都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陛下为什么就不能!”
吴督军说着就很气,他们私藏火药,又没有要谋反,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冀家的君王从无昏君,贤仁之名早在百姓的心中根深蒂固,谁会想不开去造反。
劳心费财的,不如持军功,谋大利。
“我们哪一回打仗,不是豁出性命的?也对得起我们的将军之名,贪财谋利怎么了?
人手握权力,总要图点什么吧?不然老子,白白给他冀家打仗的!”
“话这么说.....对是对。”
牙齿漏风的赵督尉,瞧着张口说话的吴督军,似乎在隐忍什么,肩膀却是不受控制地抽搐。
指着他的嘴巴说,“三哥,说话别对着我啊,不然我有点忍不住。”
他娘的,忽然知道凌相爷为什么哈哈大笑了。
忽地,营帐里传来诡异的笑声,吴督军看着抽笑的赵督尉,面部也有抽搐。
烦死了,为什么好笑又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