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回说半月后,那是到了。
便点头应下,就行礼要离开宫里,却听着冀闲冥清幽的声音响起。
“矜桑鹿。”
矜桑鹿听着心口一紧,为什么这一声听着很是郑重,诧异地转身看向冀闲冥问。
“陛下怎么忽然唤我全名了,微臣听着心里,怪是心动的。”
冀闲冥听着她调戏的语气,眉眼轻跳,却是朝着她走近两步,很是清晰也很郑重地说。
“矜家从无过错。”
矜桑鹿愣住,怔怔地看着冀闲冥,就听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很是珍重。
“矜家满门将士,对得起将门的责任,对得起东淮百姓,更对得起我们皇家。”
冀闲冥说着,语气还染上了些惭愧,“相反,是皇族对不起矜家,当年的事情,皇祖父有愧,是皇家负了矜家的赫赫战功。
没能护得住功臣,身为帝王,该羞愧的。矜姑娘,让你沦为草寇,是冀家对不起你。”
矜桑鹿听着,察觉自己的心都紧了紧,瞧着冀闲冥面上的愧疚,却是想起祖父临终的话,摇头说。
“陛下,若皇家有错,我祖父当年不会为了保住先皇的皇位,干脆断臂的。
祖父没有怪罪,我们晚辈便也不会怪罪先皇,这更和陛下没有关系。”
“矜家没怪罪,不代表皇祖父没愧。”
冀闲冥想到郁郁而终的皇祖父,眉心拧了拧,就听着矜桑鹿忽然问。
“陛下,您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觉得愧对矜家吗?”
“朕,对你很好吗?”
“嗯,您会唤我矜姑娘,没人把我当成姑娘。”
冀闲冥听着这个解释,还愣住了,瞧矜桑鹿很认真地看过来,只说。
“你便不是矜家的人,朕对你还是如此,和对矜家的愧疚无关。朕只是觉得,如矜姑娘这般世间难寻的女子,该珍视的。”
矜桑鹿心中一动,她该是被珍视的?
“陛下。”
冀闲冥闻声,见矜桑鹿朝着自己展眉轻笑,“您是一个好帝王,也值得所有人的敬爱,陛下更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女子的笑容柔美舒爽,宛若纯净的月光,又似珍宝璀璨。
也很美好。
“陛下,您对矜家没愧,该心怀有愧的,是别人。”
矜桑鹿又眉眼弯弯,听冀闲冥嗯了一声,就行礼告退了,朝着宫外走去,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心情怪是愉悦的。
来宫里之前的沉闷感荡然无存,就说吧,难过的时候,要抱一抱美人陛下。
可刚回府忽然被人也抱住了,还吓了一跳,见是激动万分的迎财,一把推开她,拧眉问。
“高兴就高兴,别扒拉我啊。”
“寨主!!”
迎财被推开,反而更是欣喜,兴高采烈地扬着手上的信,看向矜桑鹿激动道。
“我那黏人的小媳妇到京城啦,说是先去拜见京城的长辈,就来府上见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