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觉得心情沉重,朝着药味浓烈的屋子看去,更是愧疚了:“他们真要出事了,我这条命赔了,也不够还的。”
“诸位。”
矜桑鹿见礼部的同僚陷入了自责,想到屋子里奄奄一息的学子,不禁拧紧了眉。
走过去,才喊了他们一声,就见一位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过来,瞪着她骂道。
“矜桑鹿,今天这事儿,是有人冲着你来的吧!以往科举可没这事儿,就你来了礼部,学子们就中毒了?凭什么你得罪了人,要牵连我儿子!”
“你这是什么话!”
还哭着的林通闻言,当即止住了眼泪,还气着说:“真有人算计礼部,那我们都是受害者,要怪也是怪背后之人,和矜侍郎有什么关系!”
郑有为听着,见他的官阶不如自己,冷着声音说:“学子们中毒,我们礼部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若是有人暗算礼部,你难道不该去辱骂害人的?为你儿子讨个公道?
怎么就要逮着我们礼部骂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礼部都要受牵连,难道我们是想的?”
“就是!”
林通气着气着,就不难受了,“对这些学子,我们礼部自认为是尽心尽力,你可以骂我们监管不力,但不能拿别人的恶,加在我们身上!”
“你,你们......”
“中毒一事,我们礼部会给出一个交代的。”
忽地礼部尚书也出来了,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却,“朝堂怎么罚我们,礼部都认,但在这之前,礼部的人,不接受莫须有的指责!”
“好,尚书大人,礼部最好是能给出交代!”
这人气着甩了衣袖,阴沉着脸离开了,走之前也没敢瞪矜桑鹿。
“官府查案的人来了,诸位也莫要多想。”
礼部尚书见这人走了,就看向礼部的人,同他们说:“身为礼部的官员,你们都在认真用心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职责,没什么好责备的。出了事情,自有我这位尚书挡着。”
“大人。”
矜桑鹿听着,看向礼部尚书,就见他摆手,制止她说话:“学子中毒此事重大,追究起来,你们都挡不住的,还得我这位尚书来。
我拿的俸禄多,担着的责任自然就该大的,待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一切都有老夫在,你们不用管。”
“尚书大人。”
“矜侍郎。”
礼部尚书见矜桑鹿想说什么,却是摇头,看向她再无从前的害怕,唯有长者的威严,声音也是带着和蔼,还有坚定。
“即便中毒的事情,是冲着你来的,你也是礼部的人,你在礼部当官一日,老夫就会护你一日。”
“你也无须责备,这不是你的错。你在礼部这些日子,都是跟着老夫做事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是细致用心,老夫看在眼里。”
“便是有错,礼部的人乃一体,有错同担,大罪,老夫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