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们都散去了,矜桑鹿才朝着杨老爷子走去,很是郑重地行了晚辈的礼。
“多谢杨老爷子,特意为矜家赶来京城,晚辈感激不尽。”
“快起来。”
杨老爷子瞧着眼前豪气云天的女子,细细打量,苍老的脸上也浮现慈爱的笑容,伸手扶着她起来,还欣慰道。
“有你祖父当年的气度。”
“晚辈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像祖父呢。”
矜桑鹿轻笑,见杨老爷子面上的慈和,眉眼弯了弯,却又觉得惭愧,矜家的事情,还要连累年过七十的长辈操心。
“这是老夫愿意做的,也是该做的。”
杨老爷子却是摇头,想起当年还觉得凄凉,那时他也不过是小小的御史,什么都没能做。
还能在有生之年,弥补当年的憾事,这是他的福分。
他可不想带着这份遗憾进棺材。
“顺德侯府的事情揭发出来,即便他们想到反击的法子,罪名依旧是掩盖不了的。
现在就是等着,等着他们自掘坟墓。”
说着,瞧着矜将军的孙女,有许多话要说,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儿子还关在牢里。
“老夫先去牢里瞧瞧,待寻个日子,你再来府上拜访,老夫有些话,想和你说。”
“好。”
矜桑鹿点头,朝着杨老爷子再行了礼,就瞧着凌相爷扶着杨老爷朝着大理寺的牢里走去,边走着,边打听八卦。
瞧凌相爷这一副总想看好戏的戏谑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要离开。
就瞧着崔池砚也在一旁,刚好也有话想问他。
只是才走出去,就被刑部的官兵给拦着了,见他还吞了口唾沫,似乎很害怕,可还是坚定道。
“矜侍郎,陛下有令,礼部一干人等杖责二十,礼部上上下下都罚了,您作为礼部侍郎,也得到我们刑部受罚。”
矜桑鹿听着,还愣住了,奇怪看向颤抖着双脚的官兵问:“你,要打我?”
“不不,不是卑职打矜侍郎,卑职也只是听命行事。”
刑部官员想到她连尸体都敢煮了,被她这么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可身为刑部的官员,怎么能不守律法。
便是被煮了,罚还是要罚的。
“那个,就,就走个过场,不真打。”
闻言,矜桑鹿见他似乎要被吓死了,就看向崔池砚,见他在一旁憋笑,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崔池砚瞧着矜桑鹿看过来,就忍住笑,和官兵说:“无碍,矜侍郎,本官来罚,罪罚名单你放在本官的桌子,本官来划掉。”
官兵大喜,崔大公子可真是好人,没有让他被一锅煮了!
“崔大公子管辖的刑部,还是很严明律法的嘛。”
“是吗?”
崔池砚听着,知晓矜桑鹿有话和他说,请着她上马车说话,还打趣说。
“若真是这样,矜侍郎的二十仗责,本官可真要罚了。”
话落,便问:“可是有什么话想问?”
矜桑鹿点头,直接问;“不知道崔大公子近日可收到过崔大将军的信?”
“有,前两天父亲还来信了。”
崔池砚点头,还有些讶异矜桑鹿问的是这个,瞧她在意,就说:“家父有点话痨,有空就会同我们写信,都是些闲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