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公子和杨大公子见的礼,后背都没有弯一下,不过是依着皇室宗亲的面子,客气客气罢了。崔小姐和杨小姐倒是规矩见礼。”
说着,声音终究还是压不住,带着一丝不甘心:“这就是内宅女子和朝臣的区别,而矜寨主是朝臣,本郡主乃女子。”
丫鬟听着面色变了变,知晓刚刚郡主为什么罚她了,可想到女土匪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是气不过。
她们郡主惯来养尊处优,何曾被人这样轻视过?
“她有这个资格啊。”
嘉柔郡主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文雅地品了一口,说了一个事实:“她不仅是礼部侍郎,还是军中监督,便是兄长见到她,都要以礼相待的。
她凭什么对我客气?她又不喜欢我,有必要给我好脸色?有这个权力,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
丫鬟听着哑口无言,又觉得哪里不对,奇怪问道:“您知道女土匪不喜欢您,为什么还要凑上去?”
“京城前不久才接连发生了景安侯府顺德侯府的事情,我们忽然来京城,必然引人猜忌。”
嘉柔郡主的眉心紧拧,娇柔的脸上也有着忧虑,忽地又一笑:“瞧着她冷淡的态度,如祖母所说,当年的事情,她知晓不少。”
也无妨,庐陵王府可不是顺德侯府,也不是景安侯府。祖母说了,矜家的事情,便是再度提起来,也不会牵连到她们王府。
“我们庐陵王府,军功起家,可不比她矜家差在哪里,何须脏了自己的手对付矜家?”
嘉柔郡主说着,依旧温柔端庄,握着冷掉的茶,喝了一口才说:“身为勋贵大族,谋的自是家族的长久,阴谋诡计,保住一时罢了。”
“当年之事算起来,我们王府不过是袖手旁观,这也算错?哦,在她看来大概是助纣为虐。”
“那又如何?王府做事惯来爱惜名节,遵守明哲保身这个道理,那谁也寻不到我们的过错。”
说着,还真是很惋惜地叹气:“我还真想和她交好的,她可是除去了景安侯府,为我们庐陵王府扫清了障碍。
没有了他们挡路,京城也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当年祖父对矜家之事袖手旁观,不也是这个道理?
“公主说了,要给郡主好好挑一门婚事呢,婢子瞧着崔家大公子很是不错,若能成......”
“成什么?”
提起婚事,嘉柔郡主拧眉,眉目也终究是染了些愠怒:“本郡主自小锦衣玉食,才名在外,何须在姻缘上委曲求全?”
“他们对本郡主避之不及,本郡主还要上赶着不成?崔首辅府的大公子又如何?”
“我堂堂王府郡主还配不得他了?竟让他这般嫌弃,不,区区一个杨府的公子,竟也对本郡主爱答不理。”
“还当本郡主稀罕不成,明天就是桃花灯会,本郡主放消息出去,自会有上赶着的郎君,送我花灯。”
丫鬟听着,也很是高兴,又想到什么,小声嘀咕:“陛下的后宫一直空着呢,郡主这般美貌.......”
“住口!”
嘉柔郡主闻言,想到好不容易才压下住的念头,声音都冷了一些:“陛下对我们这些皇室宗亲不喜,我若是敢打皇后的主意,别说在京城立足,陛下都能灭了我们庐陵王府!”
陛下可非是心慈手软之人,瞧瞧那些功臣,哪个没被砍头。
皇后之位确实诱惑很大,也得有命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