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洄听着,乐笑了几声,见崔大将军似乎在打消什么念头,只是轻笑陪着他喝酒。
今天的宴会,可是为他们设的,庆功酒得喝得畅快啊。
其他大臣瞧着气氛对他们来说,还是很融洽的,便也乐着喝酒。
崔首辅瞧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永郡王,晋阳王,再瞧着开心喝酒的长子,还有这些将领。
就笑着说:“果然是有备而来,拉出先皇的事情,让永郡王他们焦头烂额,他们还能安心喝酒,若没点底气,面上岂会有惬意。”
“别人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也该换一换了。”
崔池砚看了一眼那边和将士们喝酒的矜桑鹿,眉眼含笑。若矜家还在,她也该是被将领们爱护着长大,如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咳咳--”
“祖,祖父?”
“你有听到老夫刚刚的话?”
“孙儿.....”
“你是盯着你父亲,还是盯着谁?”
崔首辅随着崔池砚的方向看去,是长子那边,不禁拧眉,盯着自家父亲,为什么会发呆?还不如拿着镜子照自己发呆。
见孙儿有些局促,也明白了,那边也是有位姑娘的。
到底是年轻人。
便是向来稳重从容的孙儿,也会有心神不宁的时候。
年轻人的事情,随着他们吧。
只是往后要吃些苦头了。
“她非是后宅能束缚的。”
崔池砚听着,心中一紧,见祖父并未多言,也只是摇头温声说,“我也没想拘束她。”
话落,就问:“祖父刚刚说什么?”
“明天就是殿试,若无意外,你弟弟,就是探花郎。”
崔家公子雅名在外,探花郎居多。
崔首辅看向崔池砚说:“你觉得你弟弟,适合什么位置?”
“让他去礼部锻炼几年,在礼部,没有勾心斗角,能快些立足朝堂。”
“你觉得徐家小公子,会在哪里?”
“礼部。”
崔池砚想了想,看向祖父说:“那堂弟,去翰林院吧,凌大老爷就是翰林院大学士,让阿弟跟着凌大老爷。”
殿试一甲三名,官位不低于正四品。
阿弟的性子太纯正,内阁,刑部暂时都不适合他。
“老夫也是这样想的,明日老夫和陛下说说。”
崔首辅见他们祖孙意见一致,便不提这个,就叮嘱重要的事情:“先皇的事情,他们提起来,必然是有线索,永郡王,晋阳王都不是素手就擒的性子。一定要小心。”
“孙儿明白。”
崔池砚很谨慎,先皇的事情能名正言顺地查,只要查清,那么矜家战败一事就是陷害的。
还会有矜将军为保矜家荣华,让妻子去勾引先皇?
当年的事情现在就拉开了,今天这场看似其乐融融的庆功宴结束,就会是杀机四伏。
今天他们拉着两位王爷,这是想一起端了,一位皇家王爷,一位随时都会造反的王爷,还有一家不知道是什么态度的庐陵王。
并不好对付。
矜侍郎殿试后,也要去兵部上任,那就和将门能直接交锋,自然也包括晋阳王府,庐陵王府。
京城要开始人头满天飞了吧。
将门,只动刀,不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