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听着,放下了折子,望向矜桑鹿提着的篮子,瞧她将红布掀开,里面满当当的臭鸡蛋,气味甚为难闻。
却见她还笑盈盈的:“陛下,微臣还特意找百姓要的臭鸡蛋呢,巷口的阿婆说,扔臭鸡蛋得这么扔,不会流血。
却能让里面的臭水顺着衣领滑进皮肤里面,黏着的臭味,可让人熏得半死不活的。”
瞧她说着,还拿了一个臭鸡蛋,示范了手势,迫不及待要实干一场,这可不似女大王,倒是像三岁孩童。
冀闲冥不禁弯了眉梢,低低笑了笑。
“陛下,您笑起来果然好看。”
矜桑鹿听到陛下的笑声,转头笑眯眯看过去,却是羞答答说:“微臣的心啊,扑通扑通的,陛下,您要不听听。就会知道,陛下的笑颜,有多么让微臣心动。
陛下,撩动了微臣的心,陛下贵为天子,可要负责的,要不,陛下让微臣亲亲?”
听着她的调戏之言,冀闲冥起身,朝着她走过来,嘴角轻轻弯了弯,却是看向她手腕挎着的篮子说。
“朕的听觉,要被嗅觉掩盖了,只闻到这些气味,已经要听不见了。”
说着,还伸手将她手腕的篮子取下来,看到她白泽的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眉心轻拧。
“手腕不觉得痛?”
“哎呀!”
矜桑鹿见陛下将篮子取下,忽地手腕就轻飘飘的,才发觉手上的痕迹,还真没有觉得疼。
“过会儿就好了,我每次去鸡圈子拿鸡蛋,都是这样挎着篮子装的,习惯了。”
说着,却见陛下让吴公公去取药,想说不用,又忽地笑眯眯的,陛下都在意,她为什么不在意。
却是瞥向陛下放在地上的篮子,就问,“陛下,咱们去扔臭鸡蛋吗?外面围着的百姓多着呢。咱们混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凌相爷他们就是这样干的。”
“凌相爷?”
冀闲冥听着,都能想象出撸起袖子扔臭鸡蛋的凌相爷,又不禁低低笑了笑。
见矜桑鹿上前两步,伸出来的手又缩回去,就瞧她嗅着手上的气味,还捏着鼻子说。
“怎么提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闻着,确实很熏人啊。”
矜桑鹿捏着鼻子,还能闻到御书房里面满是臭鸡蛋的气味,都掩盖了熏香。
如此神圣的御书房,怎么能都是臭鸡蛋的气味?
矜桑鹿要把篮子拿出去放着,就见陛下接过吴公公递过来的药膏,朝着她靠近说。
“先放着,待会儿要用。”
用?
矜桑鹿还眨了眨眼,陛下不会真要和她一起去扔臭鸡蛋吧?
心中想着,忽地衣袖一紧,就见陛下一只手隔着衣袖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抹了药膏,涂在她的勒痕上。
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有香气的,已经闻不到了。
却很是管用,陛下揉了一下,药膏化开,就不见勒痕。
还嘟囔了一句:“这药膏这么管用做什么,好歹让陛下多揉几下,我还没感觉到陛下触碰我肌肤的感觉呢,这样夜里的梦,依旧不会生动啊。”
“你呀---”
“啊呦--”
矜桑鹿捂着额头,见陛下轻轻敲了她的额头,还嗔了一句,“特意进宫来调戏朕的?”
“也不全是。”
矜桑鹿笑眯眯地望着地上的篮子:“还想找陛下去扔臭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