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你们侯爷的死说起。”
矜桑鹿见他们向她靠拢,那便是顺义侯府的将士,或许就有这个怀疑的,也直言道。
“四十年前,顺义侯镇守在西疆的宏城,得先皇的圣令,配合偷袭敌营。”
“却没有想到前晋阳王会将敌军引到宏城附近,导致先皇被迫换路,商议好的作战计划瞬间转变。”
“可安排好的兵马不是一下子就能撤回来的,消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传出去的,顺义侯还带着兵马守在接应点。”
“没能和先皇带来的兵马汇合,偷袭嘛,本来人数不会多,再少了先皇的那一批人马。”
“顺义侯要偷袭的位置,便只有他带来的兵马血战,一直至死。顺义侯也是因此,死在四十年前先皇惨败的那一仗。”
“这一点,诸位想必都知道。”
“没错,我们侯爷当时只带上了两百人,在敌军窝点附近接应,没想到先皇的兵马没能从后方过来,形成夹击。”
关乎顺义侯府的每一仗,顺义侯府的将士都知道,“宏城的兵马在这次的偷袭计划中,算是兵力补给,不是主备战力,并不关键。”
“原本只要看到信号弹,就该派兵马过去的,可谁知道前晋阳王把敌军引到我们宏城附近。”
“也不敢贸然出兵,原本宏城的兵马就不多,怕和他们交战损了兵力。”
“一来支援不到侯爷,二来怕宏城也守不住。”
“也是知道前晋阳王险胜扬名,知道他很快结束,便等待时机。”
“也不慢,可我们的兵马赶过去的时候,得知矜,前矜将军战败,先皇被擒,我们侯爷,也惨死。”
“你们侯爷是惨死,可他本该等到你们的支援。”
“是,我们敢等一等,是相信侯爷的实力。”
“没错,你们侯爷是有这个实力的,如果他的铠甲没被人动手脚的话。”
“什么,铠甲?”
矜桑鹿点头,看向他们说:“军中将士的盔甲乃重中之重,有裂痕破损的,军中都会记录在册。该换就换,轻微破损的,能缝补就缝补。”
“军营只需要上报给兵部,兵部核查好,就找户部要银子,给你们军营。”
“前几天,我翻看了四十年前,顺义侯府的盔甲用度账簿,也去了你们的军营,查看了你们给我的账簿。”
“当年报上来的盔甲缝补数量,比你们实际缝补数量多不少。我也去了户部,查了当年这笔缝补盔甲的银子,和兵部核对的数量是不一样的。”
“那是你们上报多了数量,可巧不巧,就是二百零一件。”
二百零一件?
将士们的神色愕然,是当年侯爷加上偷袭的二百将士!
“我知道你们不会故意上报这么多的,哪怕是多一件,都是贪污军饷的罪名。”
矜桑鹿看看着全场都没年长的将士,也只是说:“当年侯爷战死,又和先皇战败那一仗有关,牵连甚广,这处细微出入的账簿便没人在意。
可为什么军营上报了那么多,兵部核查的盔甲却少了那么多?那二百零一件盔甲为什么没缝补?或者是谁缝补好了,没用兵部派发到军营的工匠。”
话落,又接着说:“可巧了,你们世子战死那年,依旧是同样的问题,也是铠甲修补的件数不对。”
“一次两次的,偏偏还卡在侯爷世子战死的那一次。诸位觉得是巧合?那么老夫人,夫人,你们觉得呢?”
矜桑鹿冷声看过去:“这些铠甲,是你们找的人,缝补的吧?侯爷战死的那一年,老夫人去过一次军营。
世子战死的那一年,顺义侯夫人也去了军营,你们是去做什么的?杀你们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