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萦怒吼了几声,忽地就清醒了,甩开了侍卫的手,朝着矜桑鹿颤颤巍巍地跑去,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急促问。
“你要的证据,在哪里,你要什么证据,我给你,我都给你!”
“我要她们李家偿命,给我祖父,父亲,兄长陪葬!”
矜桑鹿被孙萦忽然抓住手臂,还有点疼意,也没挣脱,看着她猩红的眼睛,只说。
“我要账簿,最好是私帐,能快些找到。”
“开,开私库!”
孙萦当即就看向管家,见他没动,怒吼道:“给我开私库,把私账都拿出来!看她们做什么,你是我们顺义侯府的管家,不是她们姓李的!”
“孙萦!”
“给我闭嘴!这里的妇孺,就只有我姓孙,我家的库房,我开不了吗!”
“你,你反了天了!”
顺义侯老夫人看着平日里最懂事的孙女,忽然魔障了一样,敢这样和她说话,怒骂道。
“外人几句话,你就倒戈,对养护你长大的祖母,母亲不敬!你是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我从来没见过祖父长什么样子,我两岁就没了父亲,我疯了,我哥哥都没看到他的儿子,就死了!”
孙萦松开了矜桑鹿,颤抖着身体,朝着顺义侯老夫人怒吼:“与其清醒不知道真相,我宁可疯了,也要查了一查。我要证明,我的兄长,不是轻易会战死的!
他分明说了,会亲手给我生辰礼物,哥哥从来没食言过,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死我哥哥!”
话落,吩咐将士:“顺义侯府的将士,是守护孙家子嗣的,我让你们把库房的门打开!”
“末将,领命!”
副将毫不犹豫就朝着管家走去,提着他的衣领就朝着外面走,还吩咐其他的将士。
“守在祠堂,谁也不准离开,侯爷世子公子的死,没查清,死人才能动!”
“遵命!”
将士们纷纷拔剑,将祠堂围起来,还吩咐人将侯府都封锁起来,谁也不能离开。
凌觅镜看着把他们也围起来的将士,只看向矜桑鹿,走过去,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
“即便找到账簿,证明她们确实修补了盔甲,也没法证明她们下毒了。时隔这么久,毒只怕难找。”
“无须担心,人证我有,物证,等我待会儿去踹了李家的门,就齐全了。”
“!!”
还要去踹门?
凌觅镜心惊,脑海也不禁浮现矜桑鹿生猛踹门的画面,这一刻,他竟是担心陛下。
这两人在一起,陛下不会是被压的那一位?
“你一开始,就是要对付李家?”
杨奚涧听矜桑鹿还要去踹李家的门,也是心口一跳,刚刚的震撼还没有平息。
又要去李家,不会又听到什么吓得心都疼的消息吧?
“是要对付李家的吧?”
凌觅镜回神过来也想通了,那可是顺义侯,世子,公子,战场上的将军,若没有李家在后面支撑,她们如何敢的?
两家联姻,是要讲究利益,可李家,却是杀夫家,独占了利益。
这样的联姻阴谋,也太可怕了!
是了,矜家也是将门,不会吧.......
“没错,李家是打算和我们矜家联姻的,祖父拒绝了。”
矜桑鹿轻声点头,神色很是冰冷:“李家的富贵,可以说,全凭出嫁的女儿们,累计至今,在勋贵世家都有名号的。”
“可我们矜家就是将门,在当时的将门中很有威望,那会儿便听到和李家有关的言论。”
“便是李家嫁到将门的女儿,无一人有丈夫,这一开始只是个戏言,是位将军在和李家说亲,他说了一句。”
“祖父和几位将军却是入了心,真查了有李家妇的将门,结果不寒而栗。”
“将门守寡是很正常,可是守寡竟是有了规律,她们的丈夫绝对活不到孩子长到五岁。”
“有了发现,却是没有证据,其他将门的事情,也难查。”
凌觅镜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矜将军只能让将门防备李家,矜家在将门这么有威望,将门会听的。李家有察觉,便率先出手,除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