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崔侍郎,你这是赶过来了。”
“嗯,也是没敢停歇,马不停蹄从李府赶来的,瞧着,时辰也是恰恰好。”
崔池砚的额头上还有细汗,见矜桑鹿收了大刀,就快步走上去,站在他们的跟前,扬起手上的官牌道。
“刑部接到报官,说是王府用邪术害人,草芥人命,刑部有权,搜查验明真假。
这也关乎王府的清白,世子身为皇家世子,必然会以身作则,恪守律法,想必不会阻拦我们官府。”
成王府世子的面色阴沉,看着刑部的官兵,冷着声音说:“我们王府行事坦荡,何须在意莫须有的指责?刑部就为了外面的三言两语,闯入王府。可有将皇家放在眼中?”
“世子,这可不是三言两语,是有人证的。”
崔池砚往后看,伸手拿过官兵递过来的口供,扬起来对着成王府世子说:“顺义侯府老夫人婆媳,已经招供,毒害顺义侯祖孙三人的毒药,就是王府给的。
李家一干人等都入了刑部,牵连的,是多少将士的性命,朝堂都紧盯着。我们尚书大人也亲自审问,世子觉得,能问出什么来?”
“那又如何,不也是几句话,有实证吗?”
“世子,我们说搜府查证,这里,没人是在和世子商议。”
“你!”
“陛下登基之时,便说了,触犯律法,便是皇室中人,皆一视同仁。陛下给我们刑部的权力,足以搜王府。”
崔池砚见成王府世子阻拦,不再多言,直接吩咐身后的官兵:“进去搜,若有阻拦者,该如何便如何。”
“哼,好大的官威!”
成王府世子气怒,可恶的刑部竟然来得这么快,还是首辅府的公子,瞧他们硬闯进来。
吩咐皇家侍卫拦住他们,却见一些皇家侍卫有迟疑,呵斥道:“你们是王府的侍卫,守住王府的门,都办不到?”
“王府的门是要守着,有辱皇家门楣的门,有必要守?”
矜桑鹿见有刑部的官兵在,大步就跨进去,见侍卫们步步后退,又忽地前进,摇摆不定。
扬声道:“官兵都在这里,还认不清局势?想想你们的俸禄,可不是王府出的,是少府监发的,是陛下给的,你们唯一的主子,乃帝王。”
“要守的,自然只能是陛下,而不该是辱没皇室威望的罪人。”
众人闻言,皆往后,侍卫长细细琢磨这份话,再看着刑部的官兵,尤其是陛下御赐的金刀。
瞬间便有了决策,收了手上的剑,扬声道:“既是官府办案,吾等自该配合,同为朝堂的兵马,岂可兵戎相见?”
话落,见一大半的侍卫都跟着收回了剑,无视世子阴沉难看的脸色,只是恭敬道。
“世子,我等奉皇命,派发来守护成王府的安危,并没有收到命令,要和官府厮杀。”
“吾等也是相信王府的清白,若他们搜查后,证明王府是无辜的,吾等手上的剑,对着的,就是他们的脖子。”
“没人可以玷污皇室清白,践踏我皇族威严,若有,格杀勿论!”
成王府世子听着脸色更为阴沉,就知道这些皇家侍卫,不会真为他们自己人。
说什么是为了保护,还不是帝王派来监视他们这些亲王的!
可恶!
“世子,不知道您是领路,让我们去老成王的屋子,还是让我们随意走动?”
崔池砚见这些皇家侍卫将路让开,并不意外,能在皇家当侍卫的,自然得知道该忠的是谁。
瞧成王府世子怒瞪过来,见矜桑鹿早提刀进去了,也带着官兵都跟上去。
沿路的皇家侍卫皆迟疑不前,也没人阻拦。
这就是搜皇室亲王府的好处,府上的侍卫,唯有皇家侍卫,恰好了,他们多数人的心,是向着皇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