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的,村民要打死县令,这,这可是死罪啊。”
兵部尚书都惊得懵住了,铜县可就在皇城脚下,不远的啊。
即便是小小的县,不容易引人注意,县令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欺压百姓吧?
“可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百姓如何敢杀官员?”
“大人,百姓打死了县令,一定要是县令有错?”
矜桑鹿的眉心轻拧,见兵部尚书第一反应是这个,却是问:“百姓为弱方,县令为强方,出了事情,就是强者逼着弱者不得为之?为什么一定是弱者占着理?”
“这个........”
兵部尚书忽地哑口无言,不由得想起矜桑鹿第一次入京,被百姓围着的场面。
当即眸色深了深,就吩咐官兵:“死的是官员,非同小可,调兵去看看,若是百姓无端闹事,直接制衡。
我东淮的官员,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是!”
见官兵立即去办事,又瞧矜桑鹿要离开,兵部尚书还奇怪说:“本尚书还当你要领命去看看。”
“大人,下官是监督,只管军中之事,这些不在下官管辖范围之内。”
矜桑鹿听着,就指着腰间的官牌,还扬了扬钱袋子:“大人可准许下官休息的,我才发了俸禄,我要去花钱。”
“.......”
果然这监督当得美滋滋的。
兵部尚书瞧矜桑鹿是真的不在意,那铜县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便不会再拉扯一堆吓人的事情出来。
可百姓打死官员,如此恶劣之事,也不小啊
这会儿也在京城传开了,百姓都很惊愕,铜县的县令,这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逼得他们无惧律法?
各大官府得知消息了,觉得脸面挂不住,县令是六品小官,也是朝廷命官。
百姓得被欺压成什么样子,才会把县令打死?
出了贪官污吏,这对朝堂的脸面能有什么好?
“事情还未查清楚,如何断定是县令的错?莫要非议,先等刑部的调查。”
凌觅镜见同僚们在议论此事,拧眉阻止:“你们见过多少百姓?他们一定是纯良之人?个个软弱可欺?”
“我在偏远之地当县令的时候,上任第一天,都有百姓敢对我动手。”
“他们不知道我是朝堂命官?我才上任,有逼他们?事情未有结论,不要用自己固有的想法,诬蔑了好官。”
“是,下官知错。”
众人听着,纷纷行礼赔罪,不再议论此事,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凌觅镜瞧周围安静了,继续翻看账簿,就见杨奚涧拿了两个钱袋子过来,递给他说。
“你的俸禄,我帮你一起领了。”
杨奚涧说着,瞧他接过去,往旁边看了看,就说:“铜县就在京城不远处,是一个很小的县,不怎么引人注意。
不过往年户部查税的时候,我记得有看到过这个县的名字。”
凌觅镜看着手上的钱袋子,猜测道:“每年收税,都是从京城一带最开始收,现在是不是到了下村?”
“你也怀疑是和税收有关?”
“嗯,每年税收,总会有几桩血案,只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死县令的。”
杨奚涧听着,收好了钱袋子,就翻了以往的税收账目,还真找到了铜县的记录。
叹气说:“这个县的税收,就没齐全过,或许去刑部那里查,血案只怕也不少。”
“那看来,还真是和税收有关。”
凌觅镜说着,就唤了自己的小厮,让他去给崔池砚提个醒,若真和税收有关,必然是藩王出手了。
那么,死一个县令,是威慑不到朝堂。
“我亲自去一趟吧。”
杨奚涧翻看着账簿,心神不宁的,就说:“我有些放心不下,这件事情能闹开,可见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