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的矿山,是上百个铜县加在一起,都没法比的。”
杨奚涧听着,心口一跳,面色微变,压下心中的惊愕,又觉得手脚有点冰凉。
若真是这样,他们还真要早做准备。
“阿砚岂不是很危险?”
“矜监督去了铜县,不要紧。”
“哎!矜监督去铜县了?”
“嗯。”
凌觅镜点头,这会儿他们只怕也猜到了,肯定有所行动。
他先回去,和祖父商议此事,这样的大事,得祖父他们重臣部署。
瞧杨奚涧的神色沉重,却是忽地打趣:“能让长辈干活,得让长辈来啊,咱们去铜县,看矜监督踹门。
我瞅着,这一次踹的门,不少于三家,铜县会是第一个被踹的门。”
杨奚涧听着,先是一愣,忽地神色松了松,还点头说:“那得去看看啊,明天一早下了朝,就以收税的名义,去铜县。”
说去,两人也是真要去的,这不,先各自回去收拾行装。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杨府的烛光明亮,杨奚涧还很奇怪,这几天父亲似乎很忙。
还在翻看帝王大婚的礼仪,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可没听说陛下要成亲了啊,那父亲研究这个做什么?
问了一次,父亲只给他心酸又欣喜的表情,再让他滚。
没好气道:“你妹妹都能被矜监督迷住,你就不能反迷回来?这样陛下.......不争气!白瞎了杨家的好相貌!”
这叫什么话?
矜监督是寻常郎君能迷惑的?别把自己搭进去。
杨奚涧无奈失笑,知道父亲这几天的脾气古怪,都是避开走的,直接去书房。
瞧着里面的灯是亮着的,还惊讶,也知道是妹妹在里面。
便走进去,却见还有其他女子在,都惊了一下,也忙避开,往后退了退。
“兄长!?”
杨云舒见兄长回来了,也是一惊,瞧兄长退到门口,避开她们的身影,忙赔罪:“我不知道兄长今夜会回来。”
“无碍,只是,这位小姐是.......”
杨奚涧见过妹妹的闺中密友,乃大理寺卿的千金,这位姑娘,不曾见过。
这么晚,想必是宿在家里的,那就是和妹妹关系很好了。
“这是睨太傅府的大小姐,是我新结交的好友。”
杨云舒见睨雀楹都愣在原地了,似乎是被吓到了,知道是她失了分寸,没先打听清楚兄长会回来。
深夜撞见,是太失礼了,便忙解释:“明天是百花宴会,我们要比试书法,记得兄长这里有祖父的字帖,我就来拿了。
这几天兄长说都在户部衙房休息,我以为这么晚,兄长也不会回来了。”
“我临时回来拿行装的。”
杨奚涧解释了一句,听妹妹惶恐的声音,便温声说:“是我惊吓到你们了,祖父的字帖就在书架上的第二格里,你们拿吧,我先回屋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却听着女子呆呆又轻柔的声音响起,听着似乎是才回神的。
“杨,杨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