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见陛下竟然深夜赶来了铜县,也是一惊。铜县偏僻,村里的路不好走。
尤其是到了夜里涨潮,路都湿漉漉的,夜晚的湿气又重,从山路过来,衣服不得湿?
果然一瞧,陛下的衣袖和肩膀都湿透了,这是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拦着了吧。
“无碍。”
冀闲冥见矜桑鹿望着他的衣袖蹙眉,朝着她走过去,轻轻摇头。
却瞧崔池砚解开了披风,双手呈上:“陛下,若是不嫌弃,还是披上吧。”
“还好我们这里有人没穿官袍,还穿了披风。”
杨奚涧瞧陛下的衣袖都在滴水,他身上的官袍是能脱一件,可矜监督毕竟是女子呀。
哪能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凌觅镜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袍,就和陛下说:“您披上吧,铜县的夜晚阴冷,这个时候又多雨,很容易着凉。”
冀闲冥瞧他们都在意他会不会着凉,也嗯了一声,接过了崔池砚递过来的披风,披在身上。
见其他人回神,要行礼,挥手免了,先看向箱子里的兵器盔甲,眸色冷了冷。
静默了一会儿,看向还趴在地上的齐国公,只问。
“齐国公觉得这些兵器盔甲摆在眼前,你是何罪?”
“微臣.......”
齐国公听着陛下清冷的声音,心中一紧,鼻梁上竟有汗珠冒出来,抬头看向陛下,监督不力的话到了嘴巴,却是发不出来。
陛下会赶过来,完全出乎意料。
也明白陛下是生气的。
当即认罪:“陛下,微臣真的没有参与其中,这些兵器盔甲和微臣没有半分关系。
微臣知晓自己懈怠,没能及时发现里面的铜矿,还请陛下恕罪。”
“恕罪?”
冀闲冥瞧着跪地请罪的齐国公,声音更为幽冷:“如果这些兵器落入想谋反的罪臣手上,伤的是东淮将士,臣民,你觉得,朕,如何恕你的罪?”
“微臣.......”
齐国公的面色变了变,知晓陛下要治他的大罪,忙求情:“陛下,齐国公府为东淮找了那么多矿山,怎么会有异心,同人合谋,私自炼铜。
东淮可有那么多铜矿都是我们齐.......”
“齐国公府,要成为下一个顺德侯府?”
“陛下!”
齐国公的心中一跳,顺德侯府的医术救人无数,不也说倒就倒。
陛下这是在警告他,莫要拿齐国公府的功德说话。
“兵部尚书。”
冀闲冥不再看向齐国公,吩咐兵部尚书道:“将这些兵器盔甲都好好查查,是何人在罔顾律法,任何一方都不要落下。”
“是!”
兵部尚书立即行礼应声,“微臣领命!”
“崔侍郎和兵部尚书一起主查,私造兵器,该是抄家死罪的,一个都不轻饶。”
“是,微臣领命。”
冀闲冥见他们都应下,才看向面色骤变的齐国公说:“齐国公与人同谋,窝藏兵器,罪无可恕。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刑部给出的罪责,朕再行发落。”
“陛下!”
齐国公惊急,面露愕然,陛下竟如此果决,这就将他打入大牢。
忙要求情,却见刑部的官兵过来,将他压下去。
心骤然往下沉,陛下竟丝毫不念起齐国公府的功勋,如此绝情么!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