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首辅凌相爷他们都明白,一些大臣瞧太皇太后他们都在,有些狐疑。
若是说宣平侯府的事情,这是朝堂之事,倒也没必要请太皇太后他们来。
更无须让他们带着女眷来,那陛下要说的,不止是国事,还有陛下的家事。
有些大臣隐约猜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复杂。
“朕有三件事情要说。”
冀闲冥瞧了台下大臣们的神色,见凌相爷还笑眯眯的,似乎很是期待。
便也直接扬声:“其一,乃国事,齐国公协助宣平侯府窝藏兵器,宣平侯还带着兵马,逃出了京城。”
“有乐安大公主的揭发,证据齐全,朕已经下达了逮捕公文。命南安王府和矜监督,逮捕宣平侯。”
“宣平侯府造反一事,还有私藏的兵器,朕也会彻查。此事涉及之人,朕绝不姑息。”
说着,也注意台下大臣们的神色变化,接着说:“第二件事情,乃矜家之事。矜监督确实乃东淮开国功勋将门,矜家的后人。”
“其祖父,乃战神矜逾辞,其祖母,出自名门书香世家明家。”
“矜监督的身份,诸位,可有什么想说的?”
大臣们彼此看了看,皆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这是在证实,外面说矜桑鹿乃先皇孙女是谣言。
更是在证实,当年矜夫人迷惑先皇的事情,并不属实。
这可是明面上,矜家倒下的罪名。
那矜家又凭什么被赶出京城?
有些大臣的神色不好,又暗骂起宣平侯,自己找死,非要把矜桑鹿的身份,搞到明面上。
夫人小姐们也是神色各异,被她们嫌弃是低贱土匪身份的矜桑鹿,竟是开国将门矜家的小姐?
矜家要是不倒,便是矜桑鹿不为官,见到她,她们还是要行礼问好吧?
那可是赫赫将门矜家的小姐。
有些小姐想到背地里,对矜桑鹿的厌恶嫌弃,觉得脸面有些疼。
“陛下。”
忽地御史台一位大人起身,朝着陛下行礼道:“当年矜夫人和先皇的事情,也是人证物证齐全的,此事更记在了兵部的卷宗里。”
“如今是时隔有四十年,可老臣等,还是记得些细枝末节的。”
“矜监督并非先皇的孙女,这并不影响,当年矜夫人和先皇抱在一起。”
“这是当时去的援兵,个个亲眼所见,矜夫人和先皇可是衣衫不整。”
“此事御史台封锁了四十年,也是为了先皇的清白着想,不曾想陛下又忽然提起来。”
“此事传扬出去,到底是对先皇的名誉有损。”
“皇祖父背负欺负臣子之妻的恶名,更是泉下不得安宁。”
冀闲冥看向这位老御史:“是名誉重要,还是泉下不能安宁,更为要紧?”
“这.......”
林老御史忽然语塞,却依旧坚持道:“陛下,您既然重提此事,那老臣便不得不说了。当年矜将军战败,先皇被困。”
“那么多的将士不去救,矜将军偏偏要自己的夫人去救。安的什么心?”
“矜夫人可是出自书香门第,不会武功,还因美色扬名。若矜将军不是让夫人去色诱先皇,好不被降罪,为什么要一个极有美色的女子出入战场?”
“当年矜家的事情闹得朝堂都没有脸面,百姓更是人人喊打。”
“矜监督若是矜将军的孙女,那她也是罪臣之女,又哪里来的脸面,入朝为官?”
冀闲冥听着,声音幽冷:“矜监督的脸面是矜家给的,是她自己给的,也是朕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