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首辅知道孙儿的心思通透,行事豁达,可男女情爱是存于心中,并非想放下,就能完全不留失落的痕迹。
便想着开导几句,却听着孙儿摇头温声说:“祖父放心,孙儿对矜监督的爱慕,从来都不是想得到。
两情相悦,结为夫妻,是期盼,非是执念。”
崔池砚提起矜桑鹿,眉眼都含着笑意,看向崔首辅说:“矜监督能和陛下在一起,孙儿发自内心的恭贺。
矜监督可是拥有了世上最好的郎君,无论是作为爱慕者,还是作为同僚,孙儿都为矜监督感到高兴。”
闻言,崔首辅就知道孙儿没有暗自神伤,知道孙儿的通透,也放心了。
也不避讳,就说:“邯郸王这会儿在城南的郊外,陛下和矜监督也在城南的山上。”
“依着老夫对陛下的了解,如此大雨,陛下都到了山上,明天肯定会去山上的村庄看看水涝情况。”
“从村庄再回京,只怕是要和邯郸王的车马相遇。”
还真很有可能。
崔池砚忽地失笑:“我就说,我是休沐不成的,她若真要出手,总要提着刀踹几个人的。”
“跟着邯郸王入京的,除了朝阳郡主和世子,还有他嫡次子所生的孙子。”
崔首辅想了想,猜测道:“邯郸王,是不会真让一个女子继承王府,带着这个孙子来京城,只怕是另有打算。”
话落,瞧着天色,轻轻拍了拍崔池砚的肩膀:“等他们来京再说,先休息。”
“嗯。”
崔池砚点头,放下手上的公务,朝着崔首辅请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瞧着外面的雷雨,估计得到凌晨才会停歇。
那城外的村庄,水灾必然严重。
京城的六月,总是这样多雨多灾。
次日,冀闲冥还是被村庄的鸡鸣声吵醒的,这种感觉竟有几分奇怪,却又觉得很温馨。
瞧着屋外的雷雨停了,却还是有毛毛细雨,天上的乌云遮目,今天还是会有一场大雨要落。
得去村庄看看,想个法子,减轻水患的危害。
便洗漱好,去了矜桑鹿的屋子,瞧她还睡着,睫毛却是在轻动,知晓也是被鸡鸣声吵到了。
这也是睡不好的,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唤醒她。
就见她朦胧地睁眼,看了他一会儿,又眨了眨眼睛,忽地笑着道。
“陛下,我这是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陛下。”
“嗯,往后会一直如此。”
冀闲冥瞧矜桑鹿醒来,神清气爽,也知道她昨夜睡得很好,瞧她笑眯眯张开手臂。
知晓她的意思,伸手轻拉着她起来,就见她扑到他的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腰,娇滴滴又羞答答地说。
“陛下,昨夜我做了一个美梦,梦中全然是陛下。”
“哦?矜姑娘的美梦里,没对朕做什么坏事吧?”
“哎呀。”
矜桑鹿听着,笑得更为娇羞:“我把我看的小人书,在梦里,都对陛下做了一遍。这算不算,做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