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清幽,带着温雅的笑意,入耳却是让人不禁背脊生寒。
曲清寂见识到了矜桑鹿的嚣张,知晓她能说出这话,并非狂妄自大,而是真想做到的。
尽管对邯郸王府的权势很有信心,理智还是让他起了忌惮。
来京城第一天,就受羞辱,局势就位居劣势,得想个法子。
可徒步入京.......
曲清寂听着周围的喊声,面色沉了沉,看向邯郸王的马车,竟是头一回犯难。
若这般走着进城,岂不是要受尽指点?
王爷他.......
“郡主,王爷真会下马车吗?我们也要走着入京?”
如此大的喊声,邯郸王府的人皆掀开车帘子看向外面,朝阳郡主瞧着格外亮眼的女子,眉心倏然拧了拧。
听着丫鬟的话,倒是很干脆地下了马车:“去唤父亲下来吧,享受了王府的富贵,那与之的责任没履行好,该如何,就得受着。”
朝阳郡主瞧着湿漉漉的泥土路,还有脏兮兮的小水坑,也未有犹豫,提着裙子踩了下去。
见裙子还是被泥土弄脏,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继续往前面走,见父亲下来了。
俯身行了礼,却见祖父的马车没有动静,和父亲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轻声道。
“祖父,孙女可以称祖父身体抱恙,不宜行走。可祖父,那么长的百姓死亡名单,引起了民愤。”
“邯郸王府若再没个态度,入了京城,指责之言更甚,祖父也不想让御史台追着我们弹劾。”
“既先祖立下了礼法,有错就认,这并不丢人,是我们该守的规矩。人立足于世,总要守些礼的,不然何以为人?”
“祖父,孙女想,邯郸王府还不至于没有,敢做不敢当的胸襟。”
“哼。”
朝阳郡主说完,听着里面怒怒的一声哼,却是朝着车辇伸手,就瞧邯郸王掀开帘子出来,便扶着。
“祖父,我们认了错,御史台百姓都不会再揪着不放,不过是徒步入京。”
“这里离着京城已经很近了,一炷香就能走到京城,咱们还能沿途看看景色。”
说着,瞧祖父下了马车,面色阴沉,不愿意再挪一步,就轻声道。
“有些事情看起来折辱,我们不这么想,没人能羞辱到我们。”
闻言,邯郸王看了一眼惯来稳重的孙女,再看那边撑不起场面的长孙,甩了衣袖哼了一声。
也抬步朝着前面走去,冷冷看了一眼矜桑鹿,见她还能含笑看过来,含笑的目光却是冰凉,轻哼一声。
就看向曲清寂,摇了摇头,见他不甘心也还是朝着崔大老爷道。
“此事王府确有责任,没能及时发现,让这么多百姓都死于苦累折磨。”
“待回了邯郸,我们必严查,特令矿地,不可奴役良民。”
话落,让王府的侍卫都退开,咬牙却还是说:“先祖对藩王立下礼法,我们自然遵守,便徒步入京。”
崔大老爷听着,见邯郸王率先起步,其余人都跟在后面,这是真要走着入京的。
还当要再纠缠一会儿,没想到邯郸王也能屈能伸啊。
矜桑鹿也让迎财他们配合兵部,将现场都收拾收拾,察觉有到目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