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很认真地点头应下,瞧矜桑鹿清透的眸中唯有他的身影,忽地扶着她坐好。
用了些力气推着秋千,听她哎呀唤着,声音透着轻快。
“陛下,我可险些飞出去了。”
“朕会拽着你,不让你飞的。”
“嘿嘿——”
“那再高一些,我还没荡这般高过。”
“嗯,瞧你刚刚习惯性坐的姿势,知道你把秋千当成能动的塌,没人推着你荡过。”
陛下真细心。
确实没人推着她玩秋千,幼时忙着习武读书攻山,兄长们也皆忙着。
长大了,她也是躺在秋千上看话本,用脚自己晃动。
荡秋千,原是这样的感觉。
矜桑鹿抓着秋千,身体飞荡出去,又荡回来,竟然很有趣,让她情不自禁欢笑出声。
冀闲冥见矜桑鹿喜欢,掌握着力度推动秋千,边说着好玩的话题,就听着她的笑声清脆,入耳还有小姑娘的纯真欢喜。
在阁楼下的崔池砚凌觅镜都听到了,本来想去瞧瞧寨主住的地方,闻着笑声,忽地转身朝着另一处去,就不打扰了。
矜风畔听着妹妹的笑声,也轻笑了几声,带着他们去其他地方转转,见差不多要到用膳的时辰,就先领着他们去住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院子,一开始是想另外给你们安排院子的,又想着难得在明月寨相聚,我还想找和你们饮酒。
干脆就挨着我的屋子,也方便不醉不归。”
“如此安排,正合我的心意。”
凌觅镜瞧矜风畔的院子坐落在竹林中,寒风拂过,悬挂的铜铃清脆作响。
空旷清灵,确有山野之意。
“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大抵是这般。”
“还真养了鹤。”
崔池砚也是感叹,明月寨真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书中所提的山外之居,便是如此吧。
“明月寨就是小妹的曾外祖父所建,明家就是抱着归隐之意离开京城的。修建的山庄便也有避世的氛围。”
矜风畔瞧他们在打量野鹤,还围过去细细观赏,轻笑了几声。
这些年他们一直攻山剿匪,身处归隐之居,从未有隐世之心。
长辈们更是为了调查当年之事,四处奔波,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是未曾拥有过。
矜家的子弟,也不会选择归隐。
矜风畔回神,见崔池砚凌觅镜很是满意这里,笑着打趣。
“我瞧两位很是喜欢这里啊,不如留下来?刚刚那两位都是我的亲妹妹,留下来当个压寨妹夫?”
“承蒙赏识。”
凌觅镜瞧山野的景色宜人,却还是仰头看一望无际的天空,声音坚定不移。
“志在朝堂,难有归隐之心。”
“嗯,朝堂强大,才有山河永在。”
崔池砚温和轻笑,瞧着野鹤,笑意更浓:“悠哉悠哉的山野隐居,待百年过后吧。此生想身披官袍,谋社稷安稳,百姓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