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心头一紧，想要拒绝却不敢看开口。如今的明顺帝让她恐惧，只怕稍有不慎，明顺帝就会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种滋味，她这辈子不想再尝。

“儿臣以为既然母妃的病情让人束手无策，就该遍寻天下名医来为母妃诊治。”楚天夜声音平静。

“宁王妃是朕多年以来见过医术最为精湛之人。若连她都治不了，那天下的名医也未必能治。”明顺帝说着，那让人厌恶的目光再次扫过苏桥，像是在看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

苏桥皱眉。注意到明顺帝红润的脸色，心中一动。之前来看，明顺帝那所剩不多的精力早该在这几个月内消耗殆尽，但是面前的明顺帝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被掏空的样子。只是那红润的似乎有些奇怪……

“儿臣替桥儿谢过父皇赞赏。不过，桥儿既然说无能为力，那便是真的无计可施，父皇不必再抱有希望。母妃跟随父皇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理当下一道圣旨，为母妃遍寻天下名医。”楚天夜坚持之前的态度。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感受到一股不妥协的韧劲。

明顺帝脸色一沉，“放肆！你是在指责朕吗？”

“儿臣不敢。”楚天夜抱拳，态度平淡，看不到一丝紧张，更看不到害怕。

明顺帝眉头皱起，眼神带着冷意，“朕没有下旨，是顾及你母妃的脸面！如此不堪的病情若宣扬出去，丢的是皇室的脸，是东傲国的脸！”

“你既然主张遍寻天下名医，明日你便离京寻找名医。宁王妃留下，时刻留意淑妃的病情，以防恶化。”

楚天夜陡然黑眸一厉，闪过一道精锐的寒芒，随即消散，“父皇恕罪！恕儿臣不能从命。”

明顺帝脸色更冷，便要开口斥责。

楚天夜面色不变，继续道：“坊间传闻，说儿臣上次刚回京不久，就被父皇派去西秦宫和亲，是父皇不喜儿臣，还寻不到儿臣的错处，这才设法将儿臣支开。如今儿臣刚从西秦国回来，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就又被父皇派遣出去……”

“儿臣倒是无碍，为了母妃累些也理所应当，只怕堵不住那悠悠众口，再说出些难听的话来，对父皇不利。”

一番话出，明顺帝气的脸色更黑，却偏偏不能发火，一双眼眸冰冷的瞪着楚天夜。

苏桥低着头，努力憋笑。不光明顺帝没想到，她也很意外楚天夜会是如此强硬的态度。

不过不得不说，这番话说的真是痛快！

肚子怒火的明顺帝无处发泄，只能寒声道：“朕还有事跟淑妃说，既然你们舟车劳顿，都回去吧！”

一句话，直接赶人。

苏桥和楚天夜也不停留，直接行礼离开。

明顺帝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苏桥的背影上，只觉得肚子里的火气更盛。一转头看见淑妃，双眼透着火焰上前，“爱妃，你……”

淑妃大惊，下意识要往后退。

明顺帝还要说什么，忽然一股刺鼻的异味钻进鼻腔，火焰顿时萎靡许多。

“你身患如此恶疾，尽快设法医治，不要总扫了朕的雅兴。”扔下这句话，明顺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淑妃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以往的端庄高贵，快步进到里面仔细去看苏桥给她留下的秘方。

……

走出大殿，楚天夜立刻就将苏桥的手牢牢握住，嗓音低沉中带着一抹紧张，“日后无论是谁召见你，你都要告诉本王，本王会跟你一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