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孔子自己乐意。
说不得那人,也得被天下士子的口水淹死。
但是现在。
孔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却是真真切切的对着李烨行了一个师礼。
但偏偏。
在场的众人,却并没有丝毫的不适。
毕竟他们都知道。
李烨一番话,可是将孔子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道都要改变了。
对于孔子而言,这无异于是再造之恩。
所以。
孔子的这一个师礼。
别人都受不得。
却唯独此刻的李烨,是受得的。
但其实。
相对于孔子的行礼。
最让人惊讶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李烨本身。
“陛下不过年至少年,竟能有明白这般深刻的道理?”
“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
“对于礼法,治国一道,竟然能有这般深的理解。”
“纵然不为天子,想必陛下也能为一代宗师吧……”
“吾不及也……吾不及也……”
“这样的人,如何不能为明君?”
众考生。
乃至是见惯了李烨惊世之举的于谦等大夏朝臣。
此刻都是不由得一真的惊叹。
他们甚至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李烨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天子,从前的闲散王爷,竟然会是懂得这么多的道理?
而在众人的阵阵惊叹之下。
“听陛下一言,孔丘方是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三拜礼毕,孔子缓缓抬头,望向李烨的目光,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随后,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苦笑一声。
缓缓摇头:“既然陛下和大夏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那么孔丘在这大夏,也是无甚大用了……”
“感谢陛下一番教诲,孔丘……告退了。”
言罢。
孔子摇了摇头,就要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夫子留步。”
一声呼喊。
待到孔子闻而抬头。
却见得这边,李烨不知何时,已经是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正如夫子曾经所言,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李烨目光灼灼,满脸诚恳的望着面前的孔子,是一字一句道:“国无礼而不立。而我大夏历经慈禧之乱,礼治败坏,朝纲混乱,百废待兴。正需要夫子这样的大才。”
说完。
李烨又是极为郑重的朝着孔子行了一礼:“所以,朕请夫子,助我大夏。”
“我大夏,任何职位,任凭夫子挑选。”
李烨的礼节不可谓不周到。
不可谓没有诚意。
然而这边。
孔子只是一声轻叹。
看得面前的李烨。
眼眸中闪过一丝神往。
然而片刻后,又只剩下纠结:“陛下,你知道如今这中原五霸中,吾最痛恨的,有哪两国吗?”
李烨眯了眯眼睛。
仅仅是瞬间,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了然。
却是不动声色,朝着孔子行了一礼:“愿闻其详。”
而这边。
孔子深深的看了李烨一眼,当下却也没有隐瞒:“老朽平生所痛恨之国,一曰大唐。”
“其祖原为隋臣,历食隋禄。大隋逢难,李渊李世民之流却背主自立。”
“如今大唐虽国力强盛,天子贤明。然此等背主之国,吾所耻也。”
而后。
孔子深呼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
抬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李烨,突然是朗声道:“而老朽平生最痛恨之国其二。”
“曰大夏!”
一语之后。
整个现场,瞬间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