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而道远,好在这些基础已经足够了。
“先生,给朕下达一道旨意吧。”李烨突然道。
“嗯?”孔丘不明白李烨想到了什么,他只是惊讶一瞬,就低头等待。
“凡十八岁以上的年轻人,若是没有成为秀才,就不能再考取秀才,秀才二十三岁之前没有考取举人,也一律禁止科考,举人不设置年龄限制,但今后只有三次科考机会,若是第三次未能成为进士,便除去举人资格,贬为秀才。
“当然,若是科考两次后的举人愿意担任三年教习,哪怕第三次科考未果,也不会被除去举人资格,仍可担任底层官吏,升迁无误。”
李烨说完,还是觉得差了点意思,思索片刻接着道。
“再加一条,往后但凡做过教习的读书人,其担任教习的时间,也可算入资历,乡镇县城衙门,往后优先给担任过教习的读书人提供职务。”
听完李烨的话,孔丘心头巨震。
陛下这是要断了全天下读书人的美梦啊。
在这条圣谕颁布之前,一朝中举,从此生活大不同是读书人们追求的阳关大道,那从此往后,这将成为独木桥,而且还是你追我赶,风险极大的独木桥。
孔丘可以想象到,这条诏书一旦发出,必定引来诸多读书人的反感,好在也只会有反感,毕竟陛下杀贪官,杀门阀豪强眼皮都不带眨的。
“臣明白了。”
孔丘转身往外走,整个人看着有些恍惚。
“先生。”
李烨在后面喊道。
孔丘定了定神,转身望来:“陛下还有何吩咐?”
“先生以为,一批有志向的年轻人和一批只会吊书袋,整日说些酸腐词藻的年轻人,那些对大夏更有益,对百姓更有益。”
孔丘心中再震,有如雷霆乍现。
是啊,他以往游学的原因,就是想让全天下想读书的人都有书读。
门阀已故,新的鄙视链却形成了,一些人读了书后,就不愿与更底层的同胞为伍,长此以往,跟门阀有什么区别?
陛下此举的确打断了许多庸碌之人的前进道路,但那些人早就被科考所支配,不务农,不做工,宁愿在冬日啃馒头,也不愿去赚钱养家,而是让整个家养自己,他们不愿放弃那一丝幻想般的希望。
进京成进士,回乡成老爷,这句话已经磨灭了许多人的初心,他们不是在追逐知识,是在追逐名利!
“陛下,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