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儿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试着躺着不动,想再诱使他多说些话,男人似乎猜到了智能儿的意图,开始故意用脚在她的脸上碾压。
智能儿的鼻子被压的紧紧的贴在地上,才发觉这地上似乎铺了一张柔软的毯子,细闻之下似乎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跟自己刚才闻到的味道是一个样的。
原来刚才闻到的香味来自这里,并不是什么花香。
她这里还在忙着猜度,脸上也没有表示出屈辱的模样,倒叫踩她的人没法,只能强自冷笑道:
“果然是做没脸没皮的人久了,这脸皮厚的都踩不透!”
说着又将智能儿拽了起来,并抬手解开了她面前的布条子。
“可还认得我是谁?”
智能儿眼前刚从暗转明,一时受不住光,正眯着眼睛不停的眨动,忽然就听到了他的话,她的头就自然的转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看的清楚人影。
智能儿看着不认识,本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经过仔细思量后,发现这人越看越熟悉。
“你竟然认不出我了?”来人冷笑道:“难不成你害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睡得着?”
智能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但之前净空说过他死了的。
再三确认后不由得吓了一跳,“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还活着,余……”
终于看到智能儿脸色大变,蒋玉菡不禁快意的笑了起来。
“不错,就是我,姐姐,多年未见,你活的倒好啊!”
因智能儿的父亲身死,小妾转正的后娘就成了自由身。
因他死时已经有儿子了,按理来说,是后继有人,做人继母的,只要将儿女抚养长大就能坐等享福了。
偏偏她自身有个唱戏的意中人,见丈夫已死,就将女拖油瓶丢弃,自己则带着亲生的小儿子去投奔到了还在以唱戏为生的蒋姓人那里。
可惜她亡夫是孤身一人,死后竟然没有一个能给他做主的人。
“姐姐,为什么要害死我娘亲?”
蒋玉菡眼里含泪,他自小是个良善孩子,又被教导的端方文雅。要不是忽遭大难,说不定也能成长成受人追捧的富贵公子哥。
可这一切从他六岁那年就变了,父亲死了,姐姐不见了,母亲好好的居然带他改嫁了一个男戏子。
蒋玉菡小时候不了解这其中的含义,还在戏班子里跟着学戏玩耍,反正年龄还小,去哪里都是跟着他的生母。
忽然有一天,自己的继父就招了祸事进家,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好好的一个家,转眼就不见了。
蒋玉菡本来认为这就是一个意外,他这边又得了戏班子的救助,因此就一心一意的跟着班主学起了唱戏。
若说从前是因太小不懂事,但在见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后,又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里长大的,他就对曾经的自己产生了疑惑。
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一个已经跳出下九流的母亲非要将她的儿子坑回火坑呢?
难道她就不要孩子们的前程了吗?
蒋玉菡对自己的身世也好奇了起来,都说他是戏子的儿子,但继父对他的态度却说明不是那么回事!
正好自己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成为了名角,有了人脉手段后,他就动手调查了起来。
这一查,就查到了自己的姐姐还活在人世,而自己母亲的死与她有关。
“姐姐你可叫我找得好苦啊。”蒋玉菡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他本以为自己对姐姐只有恨的,原打算捉来羞辱一顿杀了报仇就完事了。
结果在见到她那张与父亲相似的脸时,就不由的想起了从前余父的教导。
从前他和姐姐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本身家人就不多,天天朝夕相处,关系很是和睦。
父亲也教导过他们要相亲相爱,守望相助的。
在智能儿刚刚失去亲生母亲时,她都是和自己睡一张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