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可见识过爹爹疼姐姐,连哥哥金文翔都要退一步的。
“怎么不管?可是……”
这两年府里艰难,原先金彩管着屋子,管着田庄,手里有钱。可后来田庄闹灾,王夫人还一直催,金彩便出主意要卖田,把好地收到了自己的私房里。
这事是托鸿雁夫婿给办的,为此还分了好些给了他。结果田庄遭了匪徒,金家不仅没收成,还落了把柄在女婿手里。
金彩从一旁听见鸳鸯娘说这个,忙尴尬的把头一撇。
他也是心疼大女儿,又想脱离奴籍为孙子挣点家底,就上了当。
事后回想起来,这卖田的主意还是女婿给出的,人家那时候就在算计他了。
鸳鸯见父母还瞒着她,立刻冷了脸。
“怎么?我听不得?老太太都要我帮着出主意。咱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跟我还瞒着,那也不用说了!”
“哎哎哎!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可见是主子们太娇惯你了。”
鸳鸯娘知道,家里三个孩子绑一起去,都能给鸳鸯舍两斤秤。鸳鸯一个能顶她们一家人的。
因此儿子出门在外,鸳鸯娘总是教导儿子多亲近鸳鸯,别叫女人怠慢了她。于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一通说,把一家子的困境全说了。
“爹就是再没本事,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他背后是谁?”
鸳鸯可见过姐夫之前如何巴结她们,如今行事完全没有忌惮,可见是换了山头了。
这新山头比贾家还要大!
“这个,”金彩见鸳鸯娘已经说穿了,连忙出声道:“这我倒是打听过。他如今跟一个京城来的年轻公子来往密切,就是这个人的身份没打听出来。倒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实在不应该。
鸳鸯也疑惑。真是京城出来的,爹爹不可能不认识。若不是京都人士,谁敢在这个时候得罪贾家?
或许就不是京都的人……不!也可能是不常见人的,比如宫里!
“可有他的画像?不,算了!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知道!我一直派人盯着他呢!他手下不多,但都隐在暗处。”
“那避开人把他带到安全地方。这样的事,审一审就知道了。”
鸳鸯深信,此时金家犯天大的错,贾母也会原谅她们。
一是鸳鸯才立了功,贾母正不知道如何赏她。一个干亲头衔,并不能抵消鸳鸯的救命大恩。
鸳鸯可不是只救下了一个人,她救的是整个贾家的未来。
这第二点便是贾母多疑。
她就是再信任鸳鸯,也会怕鸳鸯无意间没有说尽。而且金家所犯的错,也还没大到不能挽救的地步。
她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既然有贾母兜底,那闹再大也没事。
如今贾家需要张扬,叫别人看清楚他们不好惹。贾府的男人们虽然确实外强中干,但这个时候也不能装怂的。
那便拼一把,看看运气如何拨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