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森笑笑说:“我只是想离开而已。”
刘律师摇摇头说:“碰到你们这样的儿子真不知道是该认倒霉还是该骄傲?”
齐东强说:“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就要自己承受。”
王震从齐家的客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头疼欲裂的他看到旁边放着一个盖碗,闻了闻是浓茶,便慢慢起来,用浓茶漱口,嘴里的酒味和呕吐味总算没有了。就着盥洗室里的新牙刷和毛巾,洗漱了一番。
这时走廊上传来走路的声音,厨房阿姨正在给留宿的客人们送晚饭,并不是每个人都起来了,当然也有已经离开的。
王震开门问道:“能到下面吃饭吗?”
厨房阿姨说:“如果您有精神可以到主屋去吃饭,齐佬在那里。”
王震点点头,回屋又穿上干洗好的衣服,齐家照顾人就是无微不至。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这是真正能和齐佬接触的时机,他是个利己主义者,也是个相信机遇大于努力的人。下楼时,有几个人在楼下茶桌,也有不少安保走来走去,有些并不是齐家的安保,可能是客人自己的,服装并不一样。
王震总是觉得这样把安保当自己保姆并要求其绝对忠诚是一种浪费,他自己开了几十年的安保公司,年轻时第一份工作也是去做安保,出了部队,他没有太多的技能,学什么也不得志,然而在应聘到一个别墅小区安保的工作后他学会了新的世界的生存之道,他明白,不少人在权钱集中之后,就算是最善良的人也会因为收人妒忌而遭到暴力胁迫。但这样的人已经在自己的事业上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时间,是不可能做到以一敌百的保护自己的。还有些连很多生活小事都要假手于人。
所以他认为这就是一种商机,他学别人带着以前一些同事,经营起一个小小的家政服务公司,慢慢沁入这个行业,先做男性高速保洁,就是厚厚的油污,堆满杂物的房间他们都能在半天内清理干净。得到一些业主的信任后开始提供私人安保业务,一开始还因为违规经营罚了一些钱,之后找到了窍门,慢慢的只靠抽取佣金他已经能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了。
王震一边觉得这些人把安保当可以“递把手”的人是错误的,一边又利用这一点拓展业务。每次劝那些受辱的安保回到岗位上去,自己内心也并不认可客人的所作所为,一直很矛盾,这样亲眼看见更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走到主屋,进去后被安保要求换鞋,他很客气,还表示了感谢。走到餐厅,果然齐佬坐在主位上。齐家的孩子和自己家的孩子都不在,在这的大多都是六十岁以上的长者,大家都是到了喝酒后要立即睡一会,恢复恢复才能移动的年纪。自己56岁还是留在这里最年轻的了。
大家依然找齐佬热聊着,忆从前的也有,谈项目的也有,齐佬只是听着,偶尔笑笑表示听到了。
王震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就埋头吃起来,但又怕自己突然想说什么齐佬却离开了,又时不时的看向齐佬。
几回过后齐佬看了过来说:“王先生,饭菜不合胃口吗?要不然让厨房再给你加个菜?”
王震忙摆手说:“没有!没有的事!很好吃,我都想多待两天,多尝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