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随同刑部的捕头，在孝陵卫守备太监的书房中，寻找蛛丝马迹。

这名盗画的贼人，并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而且有一点很奇怪，他盗画是有选择性的，书房内还有两幅名画，并没有被一起盗走，先前被盗的侍郎府，守备太监府，他们书房中的名画，也没有被全部盗走。

经过刑部、直隶府衙、五城兵马司、巡检司等侦办捕头们的分析，贼人似乎只盗山水画。

一名身穿太监服，却留着胡渣的小太监，从眼前走过，被李小牙当成可疑份子揪住了。

“小公公，当太监当到长胡子，你可真厉害。”

“……”

“没割干净吧？”李小牙挑眉冷笑：“净身房没派人把你抓回去重新阉过吗？”

“……”

小太监很是惶恐：“大人，我不是太监。”

李小牙看向一旁的孝陵卫指挥使，说道：“这货不是太监，太可疑了。”

孝陵卫指挥使干笑道：“他确实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

孝陵卫指挥使解释了一番，孝陵卫守备太监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两名服侍的小太监没力气，重一点的恭桶都抬不动，于是他派了一名没割过的“太监”帮着一起照顾。

李小牙一听是抬恭桶的，急忙松开手，往一旁的麻子衣服上擦手。

“……”麻子一脸黑线。

李小牙与刑部的王主事商量起来，打算故技重施，再设一次套，却被王主事告知，刑部早就以名画为诱惑设圈套了，但贼人却一直没上钩，反而偷到孝陵卫来了。

没上钩吗？

李小牙询问了一些细节，而后领着一群锦衣卫，快马加鞭回城。

虽然严格而言被盗的并不是皇陵，但传出去的风声，仍是孝陵卫被盗了，孝陵卫被盗不亚于皇宫被盗，这在窃盗案中算是天大的案子了，他们必须尽快破案抓住贼人，否则恐被言官谏官们弹劾。

深夜，李小牙来到王家。

已睡下又起床的王成恺，看着深夜拜访的女婿，眼皮一跳，小黄鼠狼深夜拜访，怕是不善。

李小牙搓着双手，嘿嘿一笑：“岳父大人……”

王成恺看着李小牙谄媚的嘴脸，立即打断道：“不行！”

“……”

我擦！李小牙一脸黑线：“小婿啥都没说呢。”

王夫人瞪了夫君一眼，微笑道：“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们商量？”

李小牙眼见夜深了，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小婿想跟岳父大人借几幅名山水画。”

又是借画！王成恺翻了一记白眼，他收藏的一点书画，为何整天被女婿惦记？

王夫人冰雪聪明，马上猜到了李小牙的用意：“又想借画设套抓贼？”

“正是。”

王夫人问道：“不能像上次一样，传个风声出去，以假画诱贼？”

李小牙摇头道：“怕是行不通了，刑部也设了套，大都用的是假画，贼人根本不上钩，昨晚贼人偷到孝陵卫去了。”

王夫人听说孝陵卫被盗，也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女婿身兼督南京捕盗一职，若是不能尽快抓捕贼人，皇上怪罪下来，女婿可能会被问责处罚，于是肩头挤了一下夫君，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小牙也给一旁的王佳人使眼色，上！

王佳人开口了：“爹，您就借画给我们吧？您也不想看小牙因督盗不力被问责吧？”

王成恺面对嗖嗖漏风的小棉袄，心凉地叹了一口气，难怪人们常说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贼，一个闺女半个贼，这话真是一点没错，从自己家扒东西回娘家的女儿，几乎没有，全是从娘家扒东西回自己家的女儿。

李小牙补刀道：“岳父大人，此贼专门盗画，迟早盗到我们家里来，若能设套将其抓获，那也等于变相的保护了您收藏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