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嗤笑道:“等粮饷凑齐,黄花菜早就凉了。”
沈希堂看着李小牙道:“只能仰仗督帅多拖延一段时日了。”
“如果我能让吐鲁番退兵呢?“
“那自然是好事。”沈希堂认真的道:“说实话,若正面交锋,我们很难抵挡吐鲁番骑兵,一定会死伤惨重,哪怕打赢吐鲁番,也会元气大伤,要知道西北的威胁不只吐鲁番,还有叶尔羌,小烈秃,也克力,依布剌等部。”
李小牙打起了算盘,此番满速儿倾巢而出,吐鲁番后防必定空虚,西域诸部除了叶尔羌的赛德是满速儿三弟,不会背刺满速儿以外,小烈秃,也克力,依布剌诸部都是能策反背刺满速儿的,也克力先前就曾背刺过满速儿。
而叛逃蒙古的依布剌,想投靠大明,更是值得好好利用。
……
……
清晨,沈练告别父亲后,骑上战马随同李小牙等人上路了。
经过两天养精蓄锐,李小牙打算一口气赶三百里路到凤翔。
天气已转凉,马匹没那么疲劳,只要备足粮草,一口气赶三百里路,不是稀奇之事,就看人能不能扛住了。
他们的战马,乃是大明最精良的战马了,如果边军能装备这种战马,甚至能跟蒙古骑兵正面碰一碰,蒙古有弓骑,他们有战车火枪,双方各有千秋,可惜大明的马政糜烂,精良战马只能装备京营以及锦衣卫。
大明北方边军,不要说精良战马了,甚至连精良甲胄都没有,饭都吃不饱。
自从土木堡一役,大明的北方边备,已完全糜烂腐朽,先皇尚武,北方的边备稍稍恢复了一些,可惜新皇的重心,全放在朝堂以及民生了,不够重视边防,不过,重新启用前三边总制杨一清,算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官路旁一处风雨亭,李小牙等人停下休息。
“老大,您在想甚?”
李小牙只是耸了一下肩,难道说他在想国家大事?麻子能相信?
小牛子急匆匆地过来了,怀抱着一只雕,禀报道:“督帅,我抓到一只信雕。”
“你是怎么抓到的?”
“我在前边林子里巡逻,看到这只信雕在捕猎,我就抛出一只猎到的鸟将它诱捕了。”
麻子从信雕腿上的小竹筒里,取出了密信,上面写的是察合台文,没有人看得懂,李小牙思索一番后,命常安将密信上的蝌蚪文描下来,而后将密信装回去,重新放飞信雕……
李小牙看着飞远的信雕,问山鸡道:“信雕是如何将密信送到收信人手里的?”
山鸡回道:“叶尔羌的乞儿吉思人,很擅长用鹰笛指挥老鹰,只要收信人看到天上有雕飞过,吹响鹰笛,信雕听到笛声就会降落,收信人就能拿到信了。”
李小牙点着头问道:“收信人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天上吧?不怕错过信雕吗?”
山鸡猜测道:“他们可能会放出很多只信鹰送一封密信,老鹰能辨认出乞儿吉思人的衣饰,飞到他们上空盘旋,只要听到鹰笛就会降落。”
为了破译密信,李小牙等人即刻上路。
深夜,星夜兼程的李小牙等人,来到了凤翔,他们住进官驿后,将密信交给驿丞。
没过多久,驿丞就回来了,密信上只有一句话【郡主,属下在固原鸿运客栈等您,愿真主保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