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以前都是充当笔录,没自己审过犯人,但也见多过南京锦衣卫审讯,三名刺客被抓回来后,他立即将三人分开审讯,两人已被动过刑,全被抽成了斑马。
李小牙看着另一名也被抽得遍体鳞伤的刺客,摇头失笑道:“老常,你下手挺狠啊?”
常安讪讪一笑:“我先前有一点上头了。”
李小牙询问狱卒:“凉了吗?”
“回督帅,人没死。”
“抬走,抬走。”
“抬去埋?”
“抬去疗伤。”
“是,督帅。”
李小牙斜眼一瞥常安:“老常,你先前没见过麻子他们刑讯吗?你不会使一些让男人痛不欲生,但又不会要人命的大刑吗?将人抽得血淋淋的,你看着不膈应吗?”
“……”
天很热,常安却感觉两腿之间,微微有一丝凉意升起来,他俊脸抽搐着道:“我下不了手。”
李小牙背负着双手,来到最后一名没有被审讯的刺客面前,吩咐牢头将人押出来,而后领到关老虎的栅栏前,看到人过来的二狗子,十分兴奋,不停发出嘶吼,没受过刑的刺客,吓得瑟瑟发抖。
“我们的老虎,今天还没吃晚饭。”李小牙说着看向瑟瑟发抖的刺客,如沐春风的道:“你两个兄弟,已如实招供了,本督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也如实回话,本督就让你在笼子外面喂老虎,你如有一句假话,本督就让你进笼子里面喂老虎。”
“……”
没受过刑的老三快吓哭了,惶恐的道:“小人一定如实回话,不敢有半句隐瞒。”
李小牙开门见山:“你可认识丧彪?”
“认识。”
“丧彪是一个绰号吧?此人原名叫什么?”
“不知道,小人只知道彪老大是京杭运河的一名水贼头子。”
“丧彪居于何处?”
老三如实回道:“小人不知道,我们先前在杭州府城隍庙附近行乞,彪老大拉我们入伙加入水贼,没有生路的我们答应了,没等出去劫船,彪老大就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叫我们来南京杀一个老头当投名状,只要能完成这笔买卖,事后他会再给我们一百两。”
“于是你们就上常家行刺了?”
“没有,没有。”老三摇头道:“我们看着常家的高门大院,猜到常老爷是当官的,我们不敢动手,就想着向常家告密换一点银子,没想到就被锦衣卫抓来了。”
“你们先前可有犯过事?”
老三面露犹豫,支支吾吾起来……
李小牙幽幽的道:“老虎好像饿了。”
老三被吓得惊恐万状,如实道:“我们先前在杭州府,迫于生计,盗过几户人家,但我们没杀过人,大官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
李小牙询问一旁的常安:“他的供述跟前两个一致吗?“
“大抵一致。”
李小牙摸着下巴,招呼常安等人道:“走了,他们三个只是杂鱼而已,要想知道幕后指使,只能先抓住丧彪。”
常安点点头:“我即刻写一封协捕通报,发往杭州府巡检司。”
李小牙吩咐道:“盖我的大印,请杭州府衙,巡检司出动所有捕快去搜捕丧彪。”
“谢督帅。”
“自己人,不用客气。”
李小牙等人返回内院书房,常安写了一封协捕通报,盖上李小牙的大印后,命校尉即刻送往急递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