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携带瘟疫的女子出现,急得城中的大人物前来问询。
瘟疫可是要命的东西,无声无息之间轻易能传遍四方,不知不觉地感染上,直到出现症状,却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等死。
县令等一干官员联袂富商,送上了很多珍稀草药,反复发问,明里暗里探寻,希望能得到瘟疫的详细情况。
一波人来,一波人走,来时忧心忡忡,走时一言不发。
直到月上中天,打更人巡了数遍,才被郑杰强行谢客,全部送走。
城中的瘟疫他已经解决,不再有传染的风险。
告知每一个送礼的人,可是这些人偏偏不信,好似非要他说出瘟疫没有灭绝的消息才善罢甘休。
然后这些人又如丧考妣,仿佛天塌了一般,不停地问怎么办怎么办,要郑杰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哪怕郑杰给出,官员富户们也不会相信,还会用各自的渠道判断解决办法的真假。
其中但凡有一个权威人士说方法存疑,郑杰的威信度便要打上折扣。
倘若这权威人士明确反对,这些人不仅不会念他的好,还要把他抓起来下入牢狱。
郑杰自是不管他们,天晚了,该睡觉了。
第二天八点,准时醒来,打开大门。
“神医慈悲,救救我吧!”
“我的老父亲病重不能下床,求神医到家里看看吧。”
“神医,我好几日没吃饭了,施舍一点钱财吧,让我买几个大白馒头,吃上一顿饱饭。”
……
时间久了,不仅有身体被病痛折磨的人前来,乞丐也跟着来了。
乞丐都是脸皮厚到一剑捅不穿的人,上赶着问他要钱。
如果他不说话,乞丐则会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询问,如果他不做回答,乞丐能从早上跟着他从南门走到北门,下午再跟着他从北门走回来。
就算他不搭理这些乞丐,乞丐们也不恼怒,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非要从他身上榨出钱来。
要是他执意不给,也没关系,没过晌午,乞丐就编起了唱段开始以他的名义索要钱财。
郑杰面对这种情形唯有苦笑。
他又不可能格杀乞丐,要不然扣的功德抵得上他几日的辛劳。
见他不为所动,乞丐们越发放肆,开始以他的名义索要钱财,遇到穷人不给当场一顿暴打,遇到富户不给,阴阳怪气,骂得异常难听。
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功德积攒,郑杰只能驱赶这些乞丐,可这些乞丐浑然不在意,面对他们驱赶声泪俱下,各种苦情经历编排出来,想要引动他的恻隐之心。
郑杰清楚这些乞丐的套路,编纂经历无非是为了不劳而获,企图得到更多的钱财。
而他现在是县城中善良的代表,没有比他更合适向别人要钱的理由。
有一日,郑杰给了一些钱财,这些乞丐迅速扯虎皮做大旗,再讨要钱财的时候便打着他的名号。
说起来,乞丐们都声称是郑杰所允,是他心善却又无法供养所有乞丐,特地让这些人上街乞讨。
被乞讨之人给钱便罢,若是不愿给钱,便会被这些乞丐拉着当街处刑,言说此人灭绝人性,连乞丐都容不下,实乃天底下一等一的无良之辈。
“张大夫,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不过是上门乞讨一些吃食,便被有些人拳打脚踢,破口大骂,甚至有些人下手毒辣,折断了我们这些乞儿的手脚,不信你看!”
一个富态白嫩,身上沾染灰尘显得有些面目模糊的长须中年男人从身后拉出几个断手断脚的小孩子。
看这几个小孩,眼神畏惧,目光躲闪,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眼睛止不地去瞧长须男的脸色。
手脚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被这么一带,在地上摩擦后,留下长长地一道血迹,血液独有的腥味弥漫周边。
周围人显然没见到过这么残忍的一幕,接连咒骂起来:
“哪个天杀的,连乞儿也不放过,这么小就断手断脚,以后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