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倦神色很不自然。
他曾经大病一场,那一次,他记得恍恍惚惚之间,有人彻夜彻夜的陪着他。
他在病情最糟糕的时候,是那个女孩儿拉着他的手,陪着他度过了一个个漫长的夜晚。
有一次大半夜,他突然体温升高。
那个女孩儿哭着去找医生,她求医生好治疗好他。
林倦当时心中无奈,觉得这是个笨蛋。
自己的病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用不了这么大张旗鼓。
最后他恢复的时候,床边只有一支钢笔。
林倦想起来这些,他的神色愈发难看了。
他身形甚至都不自然的绷紧了,“妈,你再说一次,钢笔是谁送的?”
“那些天晚上陪着我、照顾我的人,到底是谁?”
“是林墨还是林婉?”
秦莲心虚的不行:“什么啊?早就不记得了!”
“林墨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照顾你,她恨不得你病死还差不多!”
林婉捏紧了手,心里发慌,“三哥,这钢笔就是我送你的,你忘记了吗?”
“我不会骗你的。”
林倦拿出钢笔,摩挲了几下,“你在哪里买的?”
“我……我在展会买的。”林婉眼神飘忽,既然是大师的笔,那肯定是要去展会。
“我就是知道你喜欢这个,所以……”
林倦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出门了。
林婉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是蒙混过关了。
只是她不知道,林倦已经开始怀疑,以为,这支笔根本不是展会买得到的。
这是从人家收藏的人手上买来的。
林倦神情恍惚的上了车。
他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出院回家那一天,林墨起床很晚,神色很憔悴很疲惫。
他以为林墨又是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混,还出言讥讽。
林墨当时说,还不如让他病死才好。
其实细细想来,很多事情都是不对劲的。
自己生病的那几天,分明父母带着林婉出去旅游去了。
家里只有自己和林墨。
怎么可能会是林婉送自己去医院?照顾了自己好几天的?
林倦捏紧了方向盘,瞳孔微微的缩着,“难道……难道是我搞错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和婉婉要联合起来欺骗我?”
“如果当时真的是林墨,那她……”
该被委屈到什么程度。
林倦的心里从未有这么惶恐过。
他喉咙发紧,后背紧绷,有些冒冷汗。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林痕的手机号码。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林痕:“找我有事?”
“我有事问你,关于林婉和林墨的事。”
“我可能一直以来,都搞错了。”
林痕似乎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
林墨大清早起床。
她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了。
她转了转手里的手机,起身换了一身米黄色的衣服。
外边是一身浅灰色的羊毛衫。
显得她整个人非常的出挑好看。
风昭宁早已经起床了,正在客厅里浇花。
整个人玉立在晨曦之中。
他身形单薄修长,一双手捧着花草的叶片,小心翼翼的打理着。
自从他昨晚住在这里之后,就大清早让人搬来了不少的花草。
主要是凝神静气的一些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