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柳涌彻底愣住。

不大会儿，他双眼慢慢凸起，眼白满布血丝，剧烈挣扎起来。

“秦风，你等着，等我出去我要你全家命……”

咆哮声中。

两名治安拖着柳涌出了审讯室。

秦风笑得畅快。

开设赌场，贩卖违禁药物，数罪并罚，已经够柳涌喝一壶。

况且由龙国直属治安部牵头调查，柳涌过往种种违法犯罪行为迟早都被翻出来。

现在凡是和柳涌有所牵连的官员，不管级别大小，都是人人自危。

自身都难保了，谁还会想着“捞”柳涌！？

不会有任何意外。

等待柳涌的要么是牢底坐穿，要么就是一颗子弹。

说起来还多亏了刘剑声。

柳涌习惯用药物控制手下，刘剑声用尽办法，甚至不惜“复吸”，取得柳涌信任，帮助其分发违禁药品，拿到柳涌贩卖违禁药品实证。

给自己的录像带只是一份拷贝，为了以防万一。

更多的证据，刘剑声离开金州体育场，就找到黄福生，交给了专案组。

在龙国贩卖违禁药品是大罪，有了这个罪名，柳涌被羁押的期限会无限延长。

这也给专案组侦查柳涌其它罪行争取了时间。

不然只是一个开设赌场罪，秦风还真怕出现什么意外。

现在柳涌伏法，一切圆满，只是刘剑声……

“秦董，人带过来了。”

刚离开的两名治安去而复返。

被两人夹进来的，是手上还缠着纱布的刘剑声。

进了审讯室。

等治安解开手上手铐。

刘剑声安静坐到秦风对面，看着秦风脸上全是笑容。

“你笑啥？”

秦风没好气道：“真行啊六哥，新婚大喜，抛妻弃子去柳涌身边卧底，不想活了？”

刘剑声笑得更开心了。

“秦董，那天我就和你说，柳涌这事不用你管了，老爷们说到做到！”

“我夸你呢？”

秦风气得脸色发黑，“父母、老婆孩子，你现在这样，他们怎么办？”

“你的职业生涯怎么办？”

“这值得吗六哥？”

听到秦风这话。

刘剑声笑容收敛，几秒后又强行扯起嘴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说话间他举起缠着纱布的双手，“秦董，我没什么职业生涯了，不如发挥发挥余热。“

“帮了你，帮了球队，我也报了仇，又能为之前行为赎罪，多好，皆大欢喜。”

刘剑声语调落寞，秦风听得心里发酸。

他弯腰，从脚边背包中掏出一样东西，顺桌面推到刘剑声近前。

一副手套。

守门员手套。

红白相间，油光锃亮。

看得出来手套主人平日养护得极为细心。

这是足协杯决赛第一轮，戈登·班克思送给刘剑声的。

手套到了面前。

刘剑声目光再也没移开过。

足有一分多钟，他才轻声问道：“班克思老爷子，还好吧！？”

“吃嘛嘛香，就是总皱个眉头。”秦风微笑回应。

刘剑声也笑了，“这老头，就爱吃盛京鸡架配威士忌，我说过要请他吃最正宗的鸡架……”

话说一半。

刘剑声缓缓顿住，眼圈眼见发红。

“老爷子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秦风道。

刘剑声浑身一震。

眼泪不受控制瞬间涌了出来。

“秦董，我现在废人一个，还犯了法，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我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