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柳悦笙手里拿着高脚杯,鲜红的葡萄酒,像是滴了鲜血一般,随着杯子摇晃的弧度,上下起伏。
薄唇微张,轻抿了一口。
“今年的酒是哪里的?”柳悦笙看向窗外,漆黑一片,山顶别墅总是能看见山下的美好风光,城市楼房的灯光明明灭灭。
今夜,天空格外黑暗。
“法国阿尔萨斯。”
“有些苦。”柳悦笙又轻抿了一口,然后将手里高脚杯中的酒水就那么倒在地毯上。
纯动物皮制作的手工地毯上浸入深红,覆盖住它原本的色彩。
“爷,他逃跑的时候,我们的人采取了紧急措施去追,只不过被高家人带走了。”男人下颚长出了细碎的胡茬,他弯着腰,恭敬的面对着漫不经心的柳悦笙。
“高家人?我知道,不就是那个绿茶味道信息素的omega嘛。”柳悦笙摇晃着手里的杯子,杯子里未被倒出的酒水,依旧是红的鲜艳,在杯子的底部留下一道一道深红的印迹。
“爷,那人已经不是omega。他做了切除腺体的手术。”
“切除腺体?”柳悦笙问了句。“那他对自己还挺狠。”
为了不被信息素所控制,能够忍受剜肉之痛,这个高晟还真的不是个普通的omega。
“慕安现在还在医院里,今天高晟去看过他。”
“接着说。”
“没过多久,高晟就一脸平静的走出来。不过,他们说,仔细看高晟的脸,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很臭,臭的就跟吃了狗屎一样。”男人仔细斟酌自己的话。
“这个高晟还挺有意思的。”
“那什么时候把慕安带回来?”
“你看着办吧,别打草惊蛇。”柳悦笙站起身,走到酒柜旁看着那一排昂贵的不得了的酒水。“其他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该转移的人,已经转移好了。”
“手术时间安排了吗?”
“只需要爷您的一句话,随时可以开始。”
“我想自己亲自动手。”
“我会通知下去。”
“退下吧。”
“是。”
“啪嗒。”酒塞子从细长的酒瓶子里被扯了出来,发出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了好半天。
“哗啦哗啦哗啦……”柳悦笙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往高脚杯里倒了些许酒水。
“干杯……”两只手拿着不同的杯子,自己与自己碰杯。
柳悦笙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始终没有压下去。
“跑吧……就当我让你自由一会儿,你终是该回到我身边的。”
“不是吗?”
“是的。”
宽敞阴暗的房间里,一个人的声音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