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白色的乳胶手套拍打在手上发出发出响声。
洁白无瑕的实验室里,回荡着机械器材相互碰撞敲击出来的清脆声音。
“不疼的……忍一下……”一道不清晰又模糊至极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在脑子里回荡个不停。
手术台上刺眼的白光照射的眼睛发疼,反射着白炽灯冷光的手术刀照应着主刀人的身姿。
“呼!”慕安猛地从床上抬起身体,满头的冷汗,那种真实的割开皮肉的痛苦,令他畏惧。
身体始终是酸软无力的,他猛地摔在白色的大床上,发出闷声“噗通……”
梦境过于真实,慕安的心跳不止,耳朵里满是心跳声,咚咚咚……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慕安嘴里呢喃着,他盯着墙角处的那一个红点。
闪烁闭眼。
“呜——”警报响起。
“管家,不好了,少爷的未婚夫逃跑了!”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脸上不停的流着冷汗。
屋子里关着的男人砸碎了监控器,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逃跑的。
明明窗子和门没有一点儿被破坏的痕迹。
那个人的身体不是被注射了药剂了吗?
怎么还会有力气?
“跑了?还不赶紧去追?”管家听见人跑了,心里也有些许的慌张。
少爷最近正在着手准备给这人做手术的事情,而且这段时间他的情绪似乎并不算太好。
这要是让少爷知道人跑了,那还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惩罚。
管家甩了甩自己长的过分的辫子。
面上是焦急的神色。
“是。”黑衣男子垂下头,冷汗已经湿润了他的衬衫,心慌无比。
“是什么是啊?还不快去追?快去追,快!”管家拍着手,急切的对着面前不动的黑衣男子呵斥着。
……
“轰隆轰隆——”
午夜乌云密布,星子与月亮都被强势的云朵遮了个严实。
慕安在小路上不停的狂奔。
丝毫不敢回头。
小路上充满各种各样的杂草,还有荆棘丛。
“嘶——”他因为跑的太过迅速,用玻璃划破的伤口被杂草哗啦到了。
慕安打破了洗浴室里的镜子,他拿着那些碎瓷片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胳膊。
放血,永远是最好保持清醒的方式。
这段时间,无端的噩梦,仿佛在告诉他,柳悦笙要对他做出一些不可逆转的行为。金丝雀被困在笼中,也会有想要逃脱的时候。
慕安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
“往前搜查!”
“汪汪汪!”
“血迹在这边……”
“……”
“呼……”
……
慕安听着不远处的人群嘈杂声,心仿佛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保镖们牵着五六只猎犬,不停的搜寻着慕安的踪迹。
“噗通……”慕安向下跑的时候被巨大的树墩子绊倒。
“轰隆——哗啦哗啦……”雨水无情的向下洒落,闪电照亮了天际。
……
“少爷,前面的路上好像躺着个人。”司机扭过头对着车厢后座的人汇报着。
“人?”青年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电脑。
……
“嘭……”黑色的长伞撑开。
“喂,醒醒。”司机下车碰了碰地上的人,血迹蔓延了一大片。
“……”
司机伸手碰了碰那人的鼻子。
“少爷,那人身上有伤,还活着。”司机回到车边,对着车上的青年,恭敬的说着。
“把他带上来吧。”青年敲了敲电脑。
“少爷,这人来路不明。”司机有心提醒。
“我知道,可是他受伤了不是吗?”青年抬起头,看了眼在大雨中的人影,又看着打着伞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司机。
这场雨来的突然,巨大,寒冷。
“那我们把他送医院去,再回家?”司机问了一下青年的意见。
“嗯,可以。”青年再次打开手中的电脑,蓝色的光照射在青年的脸上,防蓝光眼镜戴在青年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
“嘭!”司机把人抬了上来,扔在了副驾驶上。
“你开慢点儿,路上打滑,这一段路容易山崩。”青年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他的眼睛盯着副驾驶上晕过去的人。
“记得之后把车拿去清洗一下。”青年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少爷。”司机回过头看了眼青年,然后又继续看路开车。
司机把人送到医院以后,留下了联系方式,交了住院费就走了。
这些花销,他们家少爷会给他报销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们高家人,向来都是良善之人。
“弄好了?”高晟平淡的开口,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问司机“吃了吗?”
“弄好了,少爷。”司机在车窗边弯腰回答着高晟。
他家少爷向来是那种心地善良的人。
“那我们回家吧。”高晟摘下鼻梁上的宽大眼镜,揉了揉眼角。
最近公司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公司所打压,很多合同和业务都被抢去,高晟正学着接手他父亲的职位。
“少爷,这人就这么放在医院吗?”司机也是个心善的,他看见那人身上有道不小的伤口,那血不停的往下流,看着还挺吓人的。
“你给他找个护工阿姨吧。”高晟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看着快速闪过的宏伟建筑。
心脏止不住的发疼。
“好的。”司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