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你纯正血统的种,你自己不知道吗?当初不是你随意播种的嘛?”病房里,被纱布紧紧包裹着一只眼睛的柳悦笙,手里夹着烟,不停的吸着,那消瘦颓废的样子像极了瘾君子。
柳家老爷年纪和霍君傲相当,看起来确是异常的苍老。
他看着床头柜上面的烟灰缸里放满了被柳悦笙抽过的烟的尸体,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和你去世的弟弟好好学学呢?”柳天霖拄着拐杖,面容像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其实他也才不到五十。
“啪嗒……”打火机的火舌左右晃动,空调的冷气直接往下吹,柳悦笙懒得管,他伸出一只手,牙齿紧咬着烟蒂,挡着那些直直吹过来的风,直到点燃了香烟,他才深吸一口舒畅的躺在病床头。
他侧过头,眯着眼睛,斜着看柳天霖。
“你小儿子好,你去找他呗。哦,我忘记了,他已经——”柳悦笙轻笑了一下,瞬间收回,然后伸出舌头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你!你就是个孽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啊!”柳天霖心口疼了起来,他忍不住捂着,他快要被这个不孝子给气死。
“你小儿子好,你去找他呗。老头儿,你不会真以为我想当你那什么破劳什子的柳家大少爷吧?你以为我想做你的儿子?”柳悦笙吐着烟圈,盯着那烟雾缭绕的地方,笑了笑。
柳悦笙从小就不受宠爱,他早就习惯了装乖。唯一叛逆的就是自从柳情笙死后,他的父亲和他的养母不止一次的在他的面前提起柳情笙的好,甚至与他作比较,不停的埋怨他的不好,甚至又一次在以为他不在家的时候,说出“如果死的是柳悦笙就好了,那个孽子替我们心爱的孩子死去就好了。”
他们甚至重复了两遍。
柳悦笙靠在走廊的墙壁,心都像是被撕裂开来,无比疼痛。
他所爱之人不爱他,那么得不到就毁掉。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嫉妒过柳情笙,唯有那一次,恨他入骨。
柳悦笙忍不住自嘲,谁让你是个私生子呢?
谁让你不得宠爱呢?
谁让你不是柳家夫人所生?
“柳悦笙!你是我的儿子,你不管怎么样,你老子我都有教育你的义务,你为什么不能和你过世的弟弟好好学学,他是个为国捐躯的士兵,可是你却是他的污点,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做人呢?”柳天霖知道柳悦笙的胡作非为,哪怕柳悦笙是这段时间变坏的,他都会认为柳悦笙本性如此。
“噼里啪啦……”柳悦笙听着这些聒噪的话术,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拿着那个装满烟蒂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了对面的墙壁,烟灰缸四散破解,烟蒂也散落了满地,烟灰四散在空中,雾蒙蒙的一片。“滚……”
柳悦笙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出来,湿润了一大片的白色枕头。他的内心难受至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不是:“妈妈……我好难受,他根本就不爱我,他也不会爱你……”
“嘭!”很重摔门声,墙壁似乎都被振的摇动。
“孺子不可教也,咳咳咳……”柳天霖气冲冲的从柳悦笙的病房里出来,边走嘴里边嘟囔。
……
“你知道你爸爸在这里开的花店吗?”白泉伸手揽着霍肆寒健壮的小臂,蹦蹦跳跳的在十字街头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