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早上早早来收拾各个厂长的办公室,然后和样本对视,熬到中午便和赵娜、姜姐一起吃饭。饭后开始打扑克、午休,下午继续和样本大眼瞪小眼,听听不出差的老师傅们聊聊八卦,聊自己退休时候能够拿多少退休金,就混到下班了。回家后也不用煮饭,等王斌回来就一起逛超市、吃快餐,日子过得倒也清闲。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怎知道这看似平静安稳的日子,却暗藏危机。
“我和你说,那个老田太太,太不是人了。”今天下班早,我和王斌去步行街附近的小店里吃麻辣烫,王斌边吃边说。
“咋地了?她每天对我都还挺热情的呢。”我正吸着红薯粉,抬起眼问了一句。
“别提了,她和我三叔告状,说我们每天都起来的很晚,把屋子也搞得很乱,影响他们接待客户。”
“啊,怎么可能呢,我每天7点半就出门了,他们开店过来都要9点了吧,卫生我也是天天收拾呀,你每天几点出门?”因为每天都是我先走,事实上我不清楚王斌几点出门。
“呃,我差不多也就8点半左右。”王斌弱弱的说着,但是我从中感觉到,或许并不是真的。
“那下次你再早点吧,早点去公司也挺好的。”
“早点去倒是没啥,但是你知道我们做销售的,其实上班都不用太准时。”
“那倒是,我们厂里的那些师傅,一个星期来一两天就不错了,来了也是混时间,除了聊天就是喝茶看报。算了,早点去帮叔的忙,也不错。”
“嗯,努力赚钱,争取早点搬出去。我看这个老田就是故意的,看我们恩爱她嫉妒。”王斌喝了口可乐。
“别瞎说。”我嗔了王斌一下,接着吃麻辣烫。
年轻是什么?年轻就是单纯、没心机、没城府。在我们看来只是老人家看不惯年轻人的生活习惯,偶尔吐个槽,但是真正的原因却是办公室政治。叔之所以安排我和王斌在门市房里凑合住着,一来是为了给我们省钱,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我和王斌平时多和老田太太和老头怎么谈单,日后可以接过来。当然,这些都是我们搬走之后,叔和我们说的。当时的我和王斌,就只是傻傻的以为是为了省钱。叔的这个意图,自然被老田太太识破,于是干脆有事没事找茬告状。时间久了,叔也被念叨烦了,加上王斌有时候确实赖床、邋遢,叔也经常批评王斌。终于,在一次公司例会上,王斌和老田太太大吵一架,据说场面相当的惨烈,老太太声泪俱下的哭诉,搞得叔无可奈何。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和王斌决定搬走,惹不起,躲得起。
开始的时候,王斌说干脆搬到他妈那边算了,省钱。但是他妈那个我上班的工厂,一个大东边一个大西边,每天通勤要2个小时,加上我晕车的毛病,实在是不现实。最后,在我工厂附近,我们租到了一个30平左右的小单房,拎包入住,每个月房租800元,步行到厂里10分钟左右。这也算是正式开启了我和王斌同居的日子,也是我们初入社会被上的第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