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最后一日,随着窒息的炎热一同发生的还有各种的紧张与紧迫。
在满地红色的衬托下,北华仿佛更加的火热。
宁其琛身着喜服,在长镜前伫立良久,脸上看不到半分喜悦,只有无尽的凝重,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从嘲讽到落寞再到期待,最后只剩下看不到边际的杀意。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宁其琛眼前的画面不断切换,母亲的温柔与笑意,被他们踩在脚底的屈辱和不甘,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以及早就将他的心填满的祝雅珩。
过往的种种一幕一幕在他眼前交替闪烁,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
宁御玦。
今天他一定能过得很难忘的。
“主子,祝将军和我们的人马已经安插好了,南越的精锐也已在城外埋伏待命。”
风策现身,与以往的打扮不同。
身上的衣物一改往日的全黑,而是在黑色的布料上嵌上了大红色的暗纹,不抢宁其琛这个新郎官风头的同时,又衬得风策自己比以往更加俊朗不凡。
本就如山间明月一般相辅相成的五官,在将所有发丝一丝不苟地梳起后,显得更加俊秀,再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具轮廓,活脱脱一个俏郎君的模样,整个人刚毅中又带着几分柔美,也是一个让人挪不开眼的存在。
再说那些发丝,在脑袋顶上绕成一个髻,以发冠为系。再仔细看看,那发冠上的几颗小珠子皆可活动,里头杂着不同的药物,毒占着上风。
风策早就想好了,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另外东盛那边传来消息,由于天气炎热,夫人中了暑,再加之长久得不到您的消息,气血攻心,刚刚养好的身子,因着这么一病,又需要多调理些时日。”
风策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说于宁其琛听。
他心里饶是对祝雅珩有再多的同情,转述时声音还是不带有一点感情。
此乃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