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珩话音一落,许乐彦便和他默契地往两边一退,让出了一条道来。
祝鸣谦会意,拍了拍自己的盔甲,就大步沿着他们让出来的那条路往前走去。
祝雅珩和许乐彦骑着马跟在祝鸣谦身后,一直跟着他走进了江南城内。
进了城二人一齐翻身下马,祝雅珩对着这班守城卫的兵长嘱咐了几句,便和许乐彦带着祝鸣谦回了洛府。
洛渝书一早便等在了议事厅,见来的人只有祝鸣谦一人,他也并无意外,只在座位上,等着看祝鸣谦的反应。
“怎么见了外公就这般直愣愣地站着,出去打了一仗,就把你从小学的那些礼仪全都打丢了?”
祝雅珩和许乐彦对着洛渝书一拜,便走到了一边,只留下祝鸣谦一人与洛渝书面对面地站着。
祝鸣谦同洛渝书并不亲厚,或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在他身边待太久的缘故,也或者说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知晓了父亲下一步的方向,祝鸣谦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洛渝书面前。
说是外孙,却跟着父亲站在了外公的敌对面,打着请他回去重振朝纲的名义,却实则是要将他软禁在京城。
说是敌人,却还是面前这人如假包换的亲外孙,血脉亲情无论如何都是斩不断的。
祝鸣谦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
从他自己出发,他自然是不愿意这样的,可是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祝家军的一员了,军令如山,不可不从,这是为天职。
洛渝书能感受到来自祝鸣谦的纠结,主动化解着尴尬。
许乐彦趁机偷瞄了几眼祝雅珩,面上虽然依旧严肃,眼神里却透露着对于祝鸣谦的在意与关心。许乐彦看着祝雅珩同样别扭的神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就知道她装的辛苦。
“鸣谦拜见外公,早已归来,却不曾主动登门拜访,实在是外孙不孝,请外公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