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算是除了文泉之外屋内最冷静的一个人，自始至终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栾建身上，只是刚才扎下那一针的时候他留意到了帮主的变化，内心也有些兴奋，同时也告诉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他早就发觉了栾建身上的变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气质跟以前好像有略微的不同。

本身雷鸣身上的毒素退去之后，他认为自己是想多了，根本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毕竟都是海河人。

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背叛帮会呢？

但现在这事情就不能这么想了，海河人固然义字当先，但也不一定不会出现这种败类。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蒋天也更加的警觉，生怕栾建下一刻真的不再隐藏，从而狗急跳墙，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同情或者说信任。

东叔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栾建，你十二岁就进了马帮，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同时你们四个我也都教过，我告诉过你们很多做人的道理，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那就摆事实讲道理吗，拿出证据来。”

“而不是一味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钻逻辑的空子，江湖从来不相信眼泪，作为一条汉子，你要受得起委屈。”

“同时也要用事实将委屈你的人怼的哑口无言，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一旦涉及到了马帮内部的情况，东叔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不禁也让文泉眼中多出了些许惊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随即瞥了一眼小五，那意思非常明确，让对方学着点，东叔这样的老江湖说出这番话，确实是掷地有声。

而且但凡是年轻一辈不经世事的那些人，只要听进去了，对于未来的帮助都很大，而这些传承百年的帮会组织，其实他们的那些规矩虽然老旧且死板，不过却很锻炼人。

一味的跳出规则，只能造成混乱，任何人做事都要讲求一个度。

而这些帮会恰恰把那些没有这个度的人归拢的明明白白，当然这其中还是会出现些许的败类，就比如之前的徐六，还有现在的这个栾建都是其中的典型。

东叔如何都不敢相信，作为青龙堂的堂主竟然选择了叛变，他跟徐六还不太一样。

四堂的堂主是马帮真正的核心，其中一个叛变了也就证明他手底下上千的堂众不知道有多少受到了这个叛徒的影响。

其实东叔知道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如果从栾建是奸细的角度做逆向思考，这些事情就都说得通了，徐六固然是副帮主，并且雷鸣也想把帮主之位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传给他。

可是终究徐六没有通过考验。